齐月本想煮一壶茶来喝,但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石粉,又扭头扫了眼主屋窗口飘出的片片碎木屑,翻了个白眼,起身钻去了炼器室。
她熟练地布下锁灵阵,点香,放大轮小星,取出一颗圣品火灵果飞快啃了。在药力未化开之际,迅召出月魂砂以命火化开薄薄一层,又立即催动灵宝妖蛊,一同尽情吐纳与修炼。
不知是因静虚宗的前程蒸蒸日上,还是白清的困境得到扭转,这些时日,那缕天道气运日渐粗浓,依旧是每日每时的与她命魂不断相融,让她心下安定不少。
三日后的早晨,齐月收功醒来。
她神采奕奕的踏出炼丹房,挥袖撤销了院落封锁。
“大师姐!”
一道青色身影从院门外猛然奔了进来,紧紧抱住齐月,哽咽道,“那日都怪我的话太重,伤了你的心,你要是难受就骂我几句。”
齐月微一愣,蓦然有些心虚起来。
眼见白溪要松开她,像是要看一看她如今的憔悴模样。齐月连忙回抱住白溪,将脸埋入他的肩头,轻声解释道:
“小溪,大师姐一开始是很难受……后来一想,师祖等着晋升元婴,掌门要大剑阵,师傅又急着升阶淬体汤,我还要照顾你,而且咱们还欠着天元宗一大批的妖王汤我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所以就不难受了。”
白溪默了默,嗓音微哑道:
“你在院里关了三日,在做什么?”
齐月轻咳一声,略有些忐忑道:
“修炼?”
白溪扫了一眼飘落满院的石灰粉和木屑,微汲鼻子,环抱齐月的臂膀紧了紧:
“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吧”。
“嗯。”齐月忙点了点头。
听她终于肯应诺,白溪猩红的眼眶中不禁滑落一滴温泪,唇角却不由轻轻翘起。
齐月微仰头看他,才见他眼下乌青,又是煎熬了几日的模样。
齐月伸指抹去白溪脸上的泪痕,轻叹道:
“大师姐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你不必为我忧心。”
白溪仅是抿了抿唇,并未回答她此话。
若她没心没肺,就不会痛彻心魂,大病一场,乃至伤及剑道魂体;若她没心没肺,就不会一次次费心费力的为白清铺路、递送资源;若她没心没肺,也不会冒着得罪天道宗的风险去收留江灿,最后招来齐幼樱和应灵仙的报复;若她没心没肺,就不会有他白溪如今的风光无限,也不会有静虚宗如今的壮大
齐月并不知白溪心头所想,她扫了眼院中的狼藉,不好意思道:
“咱们去你那院子聊吧,我这边要稍稍收拾一下。”
说着,她招来侍女,吩咐道:“咳,灵东,你们待会儿随意打扫打扫。”
“是。”
灵东瞥了眼院中的景象便收回目光。
齐月朝白溪笑笑,牵着他的手肘出了月院,穿过入口庭院,进了溪院。
“武修山火熄了么?”
见次院的那棵血玉桃树挂满了熟果,齐月溜去摘了两颗过来,自己咬了一口,又递给白溪一个。
“熄了。”白溪轻声道。
“小角一定找我找急了吧?”齐月笑道。
“嗯,师祖也找过你一回。”
“哦对,我还没将那粒清心丹给师祖呢。”齐月掏出一只锁灵器盒递给白溪,“劳烦白掌事得空去跑一趟了。”
白溪收下锁灵器盒,在桌旁煮了一壶灵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