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少那晃人的眼神,等忙完这阵再说吧。现在,先握紧手里的笔,比什么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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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静,你来了啊!”铮哥倚在拳馆的铁网边,手里转着根绷带,笑着冲我打招呼,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淌,“昨天下午孙梦找我请假,说你生病了什么的,怎么回事?”
“小师妹你生病了?”正在缠护手带的小白哥哥抬起头,眉峰挑了挑,他指关节上还留着上次实战的擦伤,“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就是啊,”正在打拳的小马哥哥也转过头,额头上的汗珠甩了甩,“每天练拳的人,身体素质比牛还壮,怎么可能说病就病?”
我抱着拳套往更衣室走,听见他们的话,脚步顿了顿,回头冲他们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抹满不在乎的笑:“哎呀,受了点情伤,都过去了!”
“噗——”小白哥哥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手里的护手带都掉在了地上,“情伤?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们小师妹?说出来让哥几个去会会他!”
铮哥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皱眉道:“真的假的?要是有人欺负你,可别自己扛着。”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我摆了摆手,转身把拳套往肩上一甩,大步走向训练场中央,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爽朗,“不是说这个星期练抗击打吗?别磨蹭了,放马过来吧!”
铮哥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弯腰从器材架上拎起厚重的护胸扔过来:“穿上。”黑色的护胸带着橡胶的冷意,我往身上一套,魔术贴“刺啦”一声粘紧,瞬间觉得肩膀沉了不少。
小白哥哥已经戴好拳套,活动着手腕走到我对面,指关节在拳套里顶出几个凸起:“小师妹,手下留情啊,别把我这张脸打肿了,晚上还得约会呢。”
“约会?”我扯了扯护头的系带,眼神一凛,“那更得让你长长记性——出拳!”
话音刚落,小白哥哥的直拳就带着风声扫过来,我侧身躲开时,能闻到他拳套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上次对练他还嘲笑我抗击打像棉花包,今天正好让他见识见识——青龙的人可不会跟你讲规矩,每一拳都得往死里扛。
“砰”的一声,我故意没躲,硬接了他一记勾拳,护胸震得嗡嗡响,肋骨传来熟悉的钝痛。小白哥愣了一下:“你怎么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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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训练。”我喘着气笑,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再来!”
铮哥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突然喊停:“不对,卸力不是这么卸的。”他走过来,手掌按在我后背上,“被打时腰要松,像水一样卸力,不是硬扛——你当自己是铁做的?”
我乖乖听着,后背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像块温热的烙铁熨在脊椎上,混着拳馆里弥漫的橡胶味与汗水味,还有墙角风扇嗡嗡的热风,忽然就明白了——每一次硬扛住小白哥哥的勾拳,每一次在垫子上摔得骨头麻,都不是白受的。这些疼,是为了以后真遇到事时,能把朱雀的兄弟们护得更周全些,能替他们多挡几下青龙的甩棍,能对得起肖爷这两个字在道上的分量。
“知道了铮哥。”我深吸一口气,把护头往紧了勒了勒,调整好马步姿势,肩膀微微下沉,冲还在揉手腕的小白哥哥抬了抬下巴,眼神里的玩笑劲儿收了个干净,“来真的了啊。”
拳套碰撞的声音在拳馆里炸开,“嘭、嘭”的闷响撞在铁皮墙上,又弹回来裹着风声往耳朵里钻。小马哥哥在旁边举着哑铃喊:“小师妹今天不对劲啊,跟打了鸡血似的!刚才那记摆拳,差点把小白的护具打飞!”
小白哥的拳头确实越来越沉,每一拳砸在我护胸上,都像被块烧红的烙铁碾过,震得肋骨麻。可我却越打越清醒,护目镜后的视线亮得惊人——眼前的小白哥仿佛变成了青龙的那个寸头老六,耳边的风声里好像混着仓库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我得练得再硬点,硬到能扛住他们下死手的偷袭,硬到能让兄弟们在背后喊“肖爷”时腰杆挺得笔直,这才不算辱没了这个名号。
扛住这一拳,就离安稳更近一步。我咬着后槽牙想,在小白哥哥的右勾拳带着风声砸过来的瞬间,腰腹猛地一收,像只被拽紧的弹簧,借着他的力道猛地侧身卸力,脚下顺势往他脚踝后一绊——
“哎哟!”小白哥哥结结实实摔在垫子上,出“噗”的一声闷响,他捂着后腰直咧嘴,护头歪在一边,露出的额头上全是汗,“你这哪是练抗击打,是练擒拿吧!下手也太狠了!”
我摘了护头,额前的碎全被汗水浸透,贴在脑门上,笑得喘不过气,手撑着膝盖直起身时,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绿色的垫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技多不压身嘛。”说话间,手腕上的护带松了半截,露出的小臂上,还留着上周练实战时蹭出的淤青,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却一点都不疼了。
铮哥在旁边抱着胳膊笑,扔过来一条毛巾:“行了,别欺负小白了。歇会儿!”
“哥哥们,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全都悉数交给我,”我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指节在护具上敲出笃笃的响,“我争取在半个月内通通学会!”
拳馆里的空气忽然静了静,小马哥哥举着的哑铃停在半空,小白哥哥刚拧开的水瓶也忘了往嘴里送。
“什么?半个月?”小白哥率先跳起来,护具往地上一扔,出哐当一声,震得墙角的空水瓶都滚了两圈,“小师妹,你是有要报仇的人吗?还是……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对啊,半个月?怎么可能,”小马哥放下哑铃走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卧薪尝胆还得二十年呢,你这半个月想学完我们三年的东西?是想把自己练废啊?”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拳套,指腹摩挲着磨损的边角——这还是上个星期铮哥给我的粉色拳套,粉得嫩的颜色其实跟我一点都不搭,当时还笑他审美老土,现在拳峰处已经磨出了浅白色的纹路,掌心里的胶垫也被汗水浸得沉。虽然我不太喜欢粉色,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打能练手的就是好拳套,就像有些事,哪怕再难,也总得有人去干。
“不是报仇,也没遇到麻烦,”我扯了扯嘴角想笑,指尖却无意识地抠着拳套上的商标,声音不自觉地比刚才沉了些,“就是……有些事等不起了。”
铮哥靠在铁网边没说话,手里转着绷带的动作却停了,眼神沉沉地看着我,忽然开口:“你想练什么?”
“所有能保命的,能制敌的,”我把拳套往手心一磕,出闷响,“关节技、地面缠斗、还有你上次说的‘一招制敌’的要害击打,只要能在实战里用上的,都教我。”
“疯了!”小白哥急得直转圈,“要害击打哪是半个月能练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练不好还得伤着自己!”
“我知道分寸,”我打断他,指尖抵着拳套上的商标,“我不是要逞能,就是想……能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撑到找到詹洛轩的证据,撑到青龙不敢再轻易越界,撑到兄弟们能踏踏实实睡个囫囵觉。这些话堵在喉咙口,被我硬生生咽成眼里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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