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意见吗?”
林毅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刘海中和许大茂三人的天灵盖上。
什么意思?
在厂里扫一天厕所,累得像条死狗,下了班,还得回院里继续扫厕所?
而且,还是“义务”的?白干?!
最要命的是,工资还要被“保管”?每个月只窝头咸菜钱?这跟在农场里劳动改造有什么区别?!
不!这比劳动改造还狠!劳动改造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而他们,却要看整个四合院里所有人的脸色!什么时候全院的人都说他们好了,才算结束“试用期”?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院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还有那个天天盼着他们倒霉的许大茂。
哦,许大茂自己也是当事人!
他们能说自己好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哪里是“试用期”?这分明是“无期徒刑,缓期工资”啊!
“林毅!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你这是剥削!”刘海中第一个炸了,他指着林毅,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我们是正式工!你凭什么扣我们工资?!”
“对!我们不答应!”许大茂也跟着尖叫起来,“这是人身攻击!是人格侮辱!我要去告你!”
易中海的脸色,已经由紫变黑,再由黑变成了死灰色。
他终于明白了,林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好过。他设下的,是一个连环套,一个死循环。
你进来,就得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你想反抗,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林毅看着他们那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滑稽模样,脸上的笑容愈灿烂。
“滥用职权?剥削?”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钢笔,“刘大爷,许大茂,你们可得想好了再说。
我这人记性不好,喜欢白纸黑字记下来。你们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可以理解为,你们,拒绝了大兴轧钢厂为你们提供的,宝贵的,再就业岗位。”
“那么从明天起,”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你们就可以继续,去王主任那里,天天报道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我们大兴厂作为纳税大户,最近正准备向街道办提议,削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比如说,某些长期无所事事,只会给社会添麻烦的人员的,救济粮份额。”
“你……!”
刘海中和许大茂瞬间哑火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降维打击式的威胁!
他们闹事的底气是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失业工人”,国家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吗?可现在,林毅直接釜底抽薪,要断他们的口粮!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那点小聪明,那点撒泼打滚的伎俩,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
“怎么样?想好了吗?”林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是接受这份,月薪三十八块五,包吃包住(窝头咸菜),还有远大前程(遥遥无期)的体面工作?还是选择,回家继续躺着,享受西北风管饱的幸福生活?”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周围的工人们,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一个个都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跟林厂长斗,这几位爷,道行还差得远呢!
最终,易中海那颗高傲的头颅,缓缓地,低了下去。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们……干。”
……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四合院里,便出现了一道蔚为壮观的,“劳动风景线”。
清晨,天还没亮,当别人家的男人还在被窝里做梦时,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三人,已经像上了条的闹钟,准时出现在院子里,开始了一天的“义务劳动”。
扫雪、通阴沟、清理垃圾死角……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然后,他们揣着两个冰冷的窝头,步行几里地,赶到大兴厂,开始一天“有偿”的,更加繁重和屈辱的工作。
大兴厂的厕所,那可是给上千工人用的,其壮观程度,远非四合院那个小茅坑可比。尤其是在冬天,清理起来的难度和那股子“上头”的酸爽,简直是地狱级别的体验。
三人每天穿着厚重的水鞋和胶皮围裙,戴着三层口罩,依然被熏得头晕眼花,吃不下饭。
最要命的,是心理上的折磨。
厂里的工人们,都知道了他们的“光荣事迹”。每当他们推着垃圾车,或者提着马桶刷经过时,总会收获无数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
“哟,这不是易大爷吗?今天这厕所,刷得够亮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