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殿内只左戈莲一人,她闭目打坐,一言不。
张崇道了声谢,也靠墙盘坐下来。雨渐渐停了,平海宗的大阵也在夜色中消散了去,不见雷光闪烁,也没有了声响。
次日,雷千钧回到了灵地中。金泉殿的大门打开,这位四肢粗壮,虎背蜂腰的大汉走了进来。
他见张崇在此,便道:“和光殿张崇?”
“弟子在。”
“把你殿中同门喊来,这就同左师侄一道回山吧。”
“是。”
“外头有一架飞舟,你们坐它回去就是,路上不要耽搁。”
“敢问长老,我等昨日在灵地中见一道遁光飞过,后又见山门方向异象连连,却不知是何缘由。”
“玄魂、黑鳞二人袭击山门。玄魂被斩,黑鳞逃了。你也一并告知众人吧。”
张崇一喜,不想一位元婴真人就这样死了。又疑到,难道筑基散修不如宗门修士,得道元婴了还是这般?他不知内情,不过这总算是一件大喜事。他领命出来,果然看见一架飞舟,是用灵石驱动的,看着和江上客船颇是相似,船篷内坐能五六个人。
于是招呼来龙越几个,简单收拾了下之后就一齐上了飞舟,轮流操控,直接回容虚山。
路上左戈莲并不出力,只是静坐养神。
等靠近山门,就看到大地上一片片的火燎痕迹,像斑纹。再近些就不好飞遁了,飞舟落下,停在山门外。
早有人等着,是盈德殿的,他们收了飞舟,又对左戈莲道:“左师姐,按殿主吩咐已备好了洞府,这便闭关吗?”
“不急,烦请先随我回洞府一趟。”
她又朝张崇几人道,“几位师弟若没有急事,不妨赏光同去我洞府。我弟戈烽要煮一锅老龙朝元汤,材料难得,喝上一碗也有些好吃,再不济也能尝尝滋味。”
众人应了邀请,又经过了一片山坡,见草木尽皆枯萎。不同于被雷霆劈过,火烧的痕迹,这里是阴风阵阵,一片死气弥漫,又有几朵火焰散布在各处。这火是魂火,带些浅浅的黑色,张崇曾见信散人用过。
那盈德殿弟子解释:“这里是鬼煞会玄魂肉身陨落之地,血撒之处寸草不生。留下几朵魂火,玄阳真人没有收取,只说等玄魂怨气散了,看哪个弟子有缘,可以自行收伏来用。”
众人围观了阵,都觉得识海中传来些昏沉之感。“这火焰能灼烧神识,寻常人还真不好收它。”
又往前走,过了大垭口,走过楼牌,就看见好几座山头,上上下下积满了灰烬。
几人一边赶路一边数,有十一座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不过这里只是植被烧光了,没有被污染,明年又会开始长草、长数,几十年就又会变得郁郁葱葱了。
盈德殿弟子一解释,张崇等才知这是玄阳真人与玄魂斗法,放火点燃山上草木,烧了一座又一座,借了无边火力用来施法。
这些山上还是有几座洞府,都被烧了个干净。这一片是划给原外门弟子住的,在外围,离元婴斗法的地方近了些,于是就遭了殃。
张崇望了望,还好自家困蒙峰还完好着。
走过外围诸山,还是不见什么人。如今山门里弟子数量稀少,大多还在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