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与母亲林秀、丫鬟锦绣于禅房之内安歇。
这禅房的布置极为精简,一色的素净,仅摆着几张朴素的桌椅,一张床榻,倒也收拾得干净齐整。
林秀看着这简洁的陈设,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容儿,这寺里的禅房虽简单了些,但一晚倒也能将就,出门在外,可别太挑剔了。”
安陵容乖巧地点点头,说道:“娘,女儿知道,这儿清净,能睡个好觉呢。”
锦绣也在一旁附和:“夫人、小姐放心,有锦绣在,保管能让您二位舒舒服服的。”
说罢,便手脚麻利地整理起床铺来。
夜幕降临,禅房内渐渐安静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天色才微微泛白,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锦绣轻手轻脚地起身,收拾妥当后,轻声唤道:“小姐、夫人,该起身了,咱们今日还得回城呢。”
安陵容缓缓睁开双眼,应了一声。
林秀也坐起身来,说道:“这一觉倒也睡得安稳,咱们快些收拾,早些回去吧。”
三人迅整理好行囊,走出禅房。
此时,寺院里已弥漫着袅袅晨雾,僧人们开始了早课,悠扬的诵经声在空气中回荡。
安陵容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行,一路上,安陵容不时回望向那渐行渐远的上善寺,心中似有几分不舍。
林秀瞧见女儿这般模样,说道:“容儿,若喜欢这儿,咱们日后再来便是。”
安陵容微笑着点头:“娘,这儿确实让人舒心,不过家中也有诸多事务,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就这样,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下寄放马车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雍正元年四月初八,天色清明,微风轻拂。
胤禛心系太后安康,于这日辰时,率一众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前往寿康宫问安。
太后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虽经悉心调养,身子却仍未痊愈。
胤禛踏入寿康宫正殿,见太后尚未现身,便向一旁侍奉的宫女轻声问询:“太后身子如何?可已起身?”
宫女赶忙屈膝行礼,恭敬回道:“回皇上,太后昨夜安寝尚好,此刻正在内殿梳洗,稍待片刻便会出来。”
不多时,太后在孙姑姑的搀扶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出内殿。
胤禛见状,急忙上前,双膝跪地,恭敬说道:“皇额娘,儿臣给您请安了。”
“听闻您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儿臣忧心不已。”
“只因彼时朝中政事繁杂,堆积如山,实在抽不开身,直至今日方能前来探望,还望皇额娘恕罪。”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胤禛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
“皇帝快快起身,哀家知道你忙于国事,这也是为了大清江山,岂会怪罪于你。”
“哀家这身子已无大碍,你不必太过挂怀。”
话虽如此,母子二人心中都明白,平日里两人感情并非深厚。
不过在这众人面前,还是极力展现出一副母慈子孝的融洽画面罢了。
一番寒暄过后,太后轻抿了口茶,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