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谢皇后娘娘。”
布吉祥站起身,双手拘谨的交握在身前,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小东西,微微低垂着头,视线只放在石桌处。
顾佳期微微一笑:“布公公,将那东西呈上来。”
布吉祥右手猛地抓紧了左手,脸一下子也紧绷起来,看向阮翠云和万剑锋的眼神紧张又挣扎。
但,很明显顾佳期不知道怎么,已经知道了阮翠云那要命的秘密,不是他不说,二人就能无事。
只能自求多福了,包括他自己。隐瞒不报这么多年,不知要怎么受罚呢?唉~
布吉祥将左手紧握的铃铛放到冰清那伸到他眼前手掌的手心上。
阮翠云双目圆瞪,瞳孔地震,大惊失色,脑子短路,理智短暂离家出走,霍然起身:
“布公公!这铃铛怎么会在你这!?”
“阮司珍怎的这般激动?”
顾佳期两指拎起冰清呈上来的金累丝铃铛,在空中晃荡几下,似笑非笑:
“这铃铛做工当真别致,哦~仔细看,同阮司珍你的手艺如出一辙啊。”
阮翠云指甲陷进掌心,强自镇定:“禀娘娘,这铃铛是奴婢当初不甚遗失的练手之作,突然看到,一时惊讶,以致失仪,请娘娘恕罪。”
话题突然臣解除误会跳跃到一个铃铛上,万剑锋从感动跳跃到云里雾里。
“是嘛?阮司珍,你不老实呀~铃铛铃铛,天佑安康。”
顾佳期跟得到个新奇玩具似的拨弄着铃铛,叮铃作响,清脆醒神。
“布公公。”
布吉祥一个激灵:“奴才在。”
“把你如何得到这铃铛的过程说出来,从头到尾,不得疏漏。”
“奴才…遵命。”布吉祥给了阮翠云和万剑锋一个抱歉的眼神。
万剑锋:莫名其妙。
阮翠云:大写、标红的“危”!
“长庆二年八月,具体哪一天奴才也不大记得了。
那天奴才出宫办事,期间生了些小麻烦,以至于深夜才赶回宫中。
不曾想在回住处的途中,经过河边时,看到阮司珍把一个木盆放进河里。
奴才好奇,等阮司珍走后,就捞起那个木盆来看,里面竟是一个男婴,身系铃铛。”
万剑锋听到此,云雾退散,虎躯一震,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阮司珍,你这练手之作就是这样不甚遗失的?”顾佳期将铃铛扔到石桌上,“阮翠云,万剑锋,你们好大的胆子!”
顾佳期突然怒,亭子里的所有人瞬间跪下:“娘娘息怒。”
布吉祥既庆幸没有点他的名,又担心前面跪着的老鸳鸯。
一片压抑的寂静中,顾佳期起身时衣料的摩挲声格外突出:“你们不仅犯禁私恋,竟还敢珠胎暗结!秽乱宫闱,其罪当诛!”
阮翠云心乱如麻,思绪纷飞。
大意了,还以为皇后同郑太后一般温和心软,好心替他们解除误会,哪知竟是个坑!
难道皇上和皇后拿马元贽没办法,就想拿万剑锋开刀?
不,不可以。
当初她忍痛舍弃他们的感情,让万剑锋去建功立业,如今不能因为她,前功尽弃,失去性命。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是奴婢勾引万将军,是奴婢不甘寂寞,请娘娘只降罪奴婢一人。”
说罢,阮翠云“咚”一声,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