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将军已收到第三波斥候的回报,报告清晰明了的反复说了一件事:“坎特伯雷仍陷昏迷,帐内仅两名术士守着,未见血脉咒力波动。”
当然除了坎特伯雷的消息之外,还有很多的其他定光将军并不在意但实际上也比较重要的消息。
”中段防线守军不足五百,多为伤兵,未见援军动向”
“新修防御工事无魔法阵加持,土系法术痕迹粗糙,可轻易突破。”
他将羊皮纸扔在案上,指尖互相捏着,出轻快的声响。
脸上得意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
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军中最擅长隐匿的老手,各自都反复查验了三次,绝不会出错。
坎特伯雷昏迷,援军未至,防线残破,这三个消息凑在一起,像三颗定心丸,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将军,您看这防线……”
副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新修的防御墙虽比之前整齐些,却能清晰看到泥土拼接的缝隙,连最基础的“地刺阵”魔法符文都没有,在凡力量面前,跟纸糊的没两样。
“没用的。”
定光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战争的根本从来都是人,尤其是在这有魔法、有神术的世界里——没有能扛住冲锋的强者,没有能调动元素的法师,再高的墙,也不过是给普通士兵挡挡箭的摆设。”
他想起上次被雷狮血脉轰碎的防御墙,想起三玄剑斩断的圣光十字架,愈笃定。
没有了坎特伯雷的狂暴,没有了那个年轻人的强魔法和那把诡异的剑,这段防线,连一个小时都撑不住。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铠甲上的流苏,指尖拂过胸前的圣光护心镜,感受着里面流淌的信仰之力。
这次,他不仅带了三万人,还把神术僧侣的“圣裁小队”也调来了,专门防备查理可能藏着的底牌。
就算那小子还有那个莫名奇妙的手段,就算那把剑还能再动,在三万大军与圣裁小队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定光走到帐外,看着已列好阵的大军,玄甲步兵的方阵如黑色森林般肃穆,哥尔特轻骑兵的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神术僧侣的法杖顶端泛着柔和却致命的白光。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浊气与前两次失败的憋屈,瞬间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散。
是啊,谁会在意前两次的失败呢?
败给雷狮血脉的突袭,被三玄剑与坎特伯雷的演技骗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这次能击穿色雷斯防线,拿下米西亚省的门户,他就是拜占庭的功臣。
指挥部会忘了之前的责骂,皇室会赏赐他爵位与封地,史书上只会记载“定光将军率军三万,破西诺曼帝国色雷斯防线,拓土千里”。
没人会提他是以多欺少,没人会提他差点丢了性命,更没人会提他之前的狼狈。
这世上本就如此,只问结果,不问缘由。
“吹号,进攻!”
定光将军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色雷斯防线的方向。
急促的号角声瞬间响彻平原,三万大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动,玄甲步兵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哥尔特轻骑兵的嘶吼声与神术僧侣的吟唱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朝着那段残破却承载着他功名利禄的防线,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