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将军空有一身武力,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能对付闻丞相呢?”
鹤立鸣的话语中明显藏着挑事的意味,就算是池云谏,也不会听不出来。
他的眉头紧紧地蹙起,原本轻松得意的神情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眉头微皱,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曾经,在他的观念里,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远不如战场上的生死厮杀来得痛快和直接。
那些迂回曲折、勾心斗角的权谋诡计,他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可如今,只要是与清妩有关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成为了池云谏最为关注和在意的头等大事。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景,设想着如果闻行止在朝堂上难,自己应该如何调兵遣将、巧妙应对,怎样才能够确保清妩的安全和周全
不经意间,池云谏瞥见鹤立鸣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和从容,这让池云谏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你什么意思?又想做什么?”他语气不善,带着浓浓的讽刺,“别以为耍些阴谋诡计就能算计到我头上。”
鹤立鸣却不恼,反而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谈谈吧。虽然我很厌恶你,虽然我们之前都是敌对方。但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坚定,“现在我们有着共同的珍宝要守护。不是吗?”
池云谏目光沉沉,沉默良久,没有拒绝。
殿外的薄雾如轻纱般缓缓散去,阳光如碎金般洒落。
等鹤立鸣再次回来,看见龙床上还在兀自沉睡的清妩乖巧的模样,心软的厉害。
鹤立鸣解下染着晨露的飞鱼服,金线绣就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望着床榻上蜷缩的清妩,乌如瀑铺散在月白锦被上,耳垂上还留着昨夜被池云谏咬出的红痕,心口忽然泛起酸涩。
“阿妩。”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檐下的燕,绸缎般的中衣滑过她裸露的肩头,将带着体温的外袍裹住她单薄的身躯。
清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寻找温暖的小动物。
鹤立鸣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
即使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有些事情,真正实施起来,还是会让人感到心酸。
若非必要,如此珍贵的清妩,他又怎舍得与他人分享呢?
但是阿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达到。
清妩察觉到了什么动静,淡然的勾了勾唇。
她确实累了。
——这可是车轮战。
这边的鹤立鸣和池云谏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合力保护清妩,自然也要谋划些什么。
这两个人从内到外,将龙鸣宫的防护做得天衣无缝,闻行止面对这样严密的防守,一时间竟然无从下手。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遭遇过如此大的挫败。
但闻行止可不是那种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既然他无法进入龙鸣宫,没办法主动去寻找清妩,那他就必须想个办法,让清妩主动来找他。
闻行止摩挲着案前的羊脂白玉,触感却不及那一片柔滑的肌肤。
再忍忍,再忍忍。
过两天就是清妩的第一次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