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误入歧途,如凤折翼,令人痛惜。”林清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早朝之上。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群臣,最终落在了几位年轻翰林身上。
今天的朝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谁也没想到,文相大人会突然提起“灯五”这个名字,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子,最终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林清梧素手一抬,自有内侍将誊抄好的“忏悔录”分下去。
“诸位皆是当世大儒,饱学之士。灯五虽罪无可赦,然其文采斐然,朕甚为惋惜。”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故,特将此录文抄送翰林院,命诸学士……评其文,断其罪。”
这话说得漂亮,可谁都知道,文相大人这是要杀人诛心!
果不其然,次日,翰林院便有三名年轻编修联名上书,奏请将灯五的诗稿收入《文苑遗珠》。
“虽罪不可赦,然文心可悯,不忍其才华就此湮灭。”
林清梧看着那份奏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一丝不屑,还有一丝……杀意。
“你们要的是收编,不是纪念。”她轻声说道,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
“影卫何在?”
“属下在!”
“彻查此三人门生故旧,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相查个清清楚楚!”
“喏!”
当夜,影卫便传来消息,那三名编修中,果然有一人与“青阶图”有所关联,正是被标记为“余烬”的潜伏者。
与此同时,沈砚之已然亲赴户部。
“奉文相大人之命,稽查赈灾账目。”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户部官员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可是在这位北境回来的煞星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砚之径直来到那名代写“冤情”的小吏的办公房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大人,饶命啊!小的冤枉!”那小吏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沈砚之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命人搜查他的住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砚之并没有搜捕,反而命人将小吏的妻儿从暗牢中解救出来,安置于“文察院庇护所”,并且亲自送药问疾。
“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沈砚之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
那小吏看着自己的妻儿,早已泣不成声。
当夜,果真有黑衣人潜入庇护所,欲挟持人质,逼迫小吏继续传信。
“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么?”
沈砚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挥,伏兵四起,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