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兮屁颠屁颠跑下楼。
翠柳婶子就已经揪着公鸡的脖子,手持菜刀跃跃欲试了。
杀鸡的血腥画面她实在不敢看,就在翠柳婶割断鸡脖子的瞬间,她赶紧将眼睛捂住。
大公鸡扑腾了好一会儿,直到血流干才断气。
“丫头,婶子中午就给你闷鸡块炖蘑菇。”
终于杀完了,她才慢慢拿开手,“婶子您太客气了,真的不用,您还是拿回家炖给孩子们吃吧。”
“我家孩子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就剩我,乡里养了很多鸡吃不完也销不出去,你就当帮婶子的忙,趁着这次回来多吃几只。”
翠柳婶儿倒是个热心肠的人。
“丫头,快进去烧两壶开水端来。”
“哦,好!”顾棠兮起身去厨房烧水。
翠柳婶拔鸡毛的手速可熟练了,边拔鸡毛她边讲起了镇上那些零碎的琐事。
顾棠兮听得很入迷,像听故事一样。
来小镇生活的感觉真好,青山绿水,民风淳朴,完全没有大城市的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清平镇的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了。
而帝京的高级私立医院内,沈知砚和林妍一起站在病床边,正接受沈老夫人的问话。
“这次阎王留了我一条命苟延残喘,就是看我老太婆可怜,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看到儿子娶妻成家。”
“妈,您别胡说,什么叫苟延残喘。”沈佩雯走上前轻声安慰,“医生说你身体好的很,这次只不过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发烧,等感冒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你别打岔。”沈老夫人说话都显得很吃力,气喘的厉害,瘦弱的身子骨虚弱不堪,“妍妍呐,来,到阿姨这边来。”
老夫人向林妍招招手示意。
林妍微微扭头看了看沈知砚,才慢慢挪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阿姨。”林妍握起那只骨瘦如柴的手。
“欸!”沈老夫人黯淡的眼里像突然有了光,她伸出输液的那只手,摸上林妍白皙的小手,“妍妍啊,阿姨拖着这副病躯实在太累了,看来是熬不到抱上孙子的那天了。阿姨也不奢求能在活着的时候抱孙子,现在只盼啊,你和知砚能在年前把证领了,婚结了。”
还有一周就过年了,老太太这是想速战速决啊。
林妍又将目光投向沈知砚。
面对老夫人的殷切期盼,她很为难,也实在不能做个狠心的人,让老人家的期待化为泡影。
沈知砚几步走上前,弯腰坐到病床边,伸手给老夫人拉了拉被子,“妈,您放心,等您身体养好能出院了,我们再结婚也不迟。就算现在我们结婚办婚礼,以您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去现场祝福我们的。”
“不忙着办酒席,哪怕领证也好啊!”
老夫人着急了,“妍妍,是不是你妈妈对彩礼不太满意,所以才压着户口本迟迟不让你们结婚?你回去告诉你妈妈,就说我愿意把沈氏百分之一的股份给你,如果还有其他条件,让你妈妈尽管开口,我们沈家绝不……”
“妈!”沈佩雯打断道,“林家不是您想象的这种人,他们都是盼着女儿有个好归宿,怎么会压着户口本要咱们公司的股份呢?是吧林医生?”
就知道这个林家不是省油的灯,想用这种方式来榨取沈氏股份,想得美!
林妍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知砚,你的戒指呢?”沈老夫人看到沈知砚的手指上少了戒指,就急的嘴唇都白了,“我问的是订婚戒指!你把它弄到哪去了?”
订婚戒指?
沈知砚抬起手指,这才发觉那枚逢场作戏的订婚戒指忘记戴来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落在小丫头住的那个院子里了。
昨天干活不方便,昨晚陪睡也不方便,所以才随意丢在了某个地方。
“我放家里了。”
沈知砚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