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倒是不注重在医学界的名声和职称,他只是出于医者本能的职责,不是说辞就能辞的。
“妈您知道,预约我的患者都排了多少人想要重获新生么?”
老夫人一心只想护着自家媳妇和孙孙,没有那么多的心怀大爱,“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你好好护着棠兮和肚里孩子。天底下那么多优秀的医生,多你一个不多,缺你一个不少。”
“但是那些找到我的患者只认我,如果我现在甩手抛弃他们,您知道有多少家庭会陷入绝望之中么?”
他打比喻,“就像当初您做手术那样,将信任全部寄托在医生身上。”
沈知砚最近已经很努力在把手术预约提上日程,基本周一到周五都安排的满满的,就想着尽快把手里患者的手术做完,好回家陪小丫头安心的待产。
闻听此言,老夫人顿时僵住了神情,一时间竟开不了了口。
“你该不会打算,等棠兮生了孩子也是一个人吧?那你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又该如何自处?”
“我会尽快回归家庭,争取在棠兮生产前。”
老夫人无奈叹气:“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棠兮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奶奶。”顾棠兮迷迷糊糊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睁眼醒来时就看到老夫人坐在对面沙发里。
“还称呼奶奶呢!”老夫人又心疼的坐到病床边,拉起顾棠兮的小手,“还总是记不住,该随你老公称呼我什么?”
顾棠兮咽了咽口水,“……妈,妈!”
“欸!”老夫人答应的很是欢喜,“乖,乖!”
“棠棠啊,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妈说,妈给你找帝都最好的厨师做好吃的,千万不要再去点那些外卖了,不干净,吃了会闹肚子的。”
“我知道了,”她抿了抿唇,“妈。”
“乖!”老夫人乐呵呵的,“还是我们家棠棠最懂事。”
婆媳俩接下来唠起了家常,沈知砚在旁边听的都慢慢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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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山。
保姆心神不宁的睡不着,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到凌晨,再次接到那通令她胆战心惊的恐吓电话。
“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是你没有选择珍惜。接下来就别怪我把你女儿的艳照公布于众,包括她和那些男人床上的视频。”
保姆听得心口剧烈抽痛,瞬间红润了双眼,“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
保姆哭声不止。
通话里的男人态度冷漠:“谁还不是孩子长大的?被男人睡习惯了也就长大成熟了。”
保姆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女儿的哭泣声,神情又立马变得紧绷起来,“你们这群畜生,到底还想对她做什么???”
“雇人得花钱啊大姐,不从你女儿身上赚点钱,我们能找谁要去?只可惜她身子有病,也挣不到几个钱。”
“别,别!求你们别!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把事情办妥,求你们,别再伤害我的女儿……”
通话结束,保姆已彻底崩溃。
“刘姐。”
暗黑空荡的别墅里,客厅灯突然亮起,一道身影出现在保姆的身后。
保姆闻声转过身,脸上的眼泪已如数擦干,拿着手里的吸尘器转过身,“先生,您……您怎么回来了?”
沈知砚皮鞋哒哒的脚步声走近,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里意味不明,“这么晚了还打扫?”
保姆握了握手里的吸尘器,努力保持镇定,“这您和小夫人都没在家,我一个人睡不着,就想着打扫打扫。”
“你哭过?”沈知砚敏锐察觉到保姆的异常。
“没有啊!”保姆眨了眨眼,又揉了一下眼睛,“可能是打扫的时候进灰尘了。”
沈知砚又低头看向保姆围裙兜里揣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和女儿通话了吧?她最近两天都没去医院透析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