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南烟卒然现,明轻没在身旁。
以往,他都会抱着她。
她伸手摸了摸床头柜,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起来寻找明轻。
南烟来到客厅,窗外月色浓稠,如水的月光,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清冷。
她正打算去“汤屋”看看,却听到一声声“咚咚”闷响,正是从汤屋传出来的。
这是玻璃瓶与木地板的碰撞声,南烟寻声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明轻颓废地坐在蒲团上。
他的周围,满是空酒瓶,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南烟直直地看着,腿好像被灌了铅,无法动弹。
她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泪水太过于猛烈,眼睛装不下,她仰了仰头,试图将泪水倒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明轻走去。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当南烟靠近他的那一刻,明轻遽然清醒。
他不知所措,语无伦次说道:“阿因,我…我不是…”
“我知道,”
南烟伸手拿过明轻手里的酒瓶,往嘴里猛灌一口酒。
辛辣的刺激,这么多年,她也没能习惯。
她讨厌这个味道,就像讨厌现在的自己一样。
明轻劝不了她,他连自己也劝不了。
“明轻,”南烟猛地痛哭,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我好疼,浑身都疼,我好像要裂开,你救救我,好不好?”
明轻喉咙紧,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地吐出:“我救你,我疼你,别抓自己,抓我。”
他顿了一下,哽咽着问道:“你要我吗?”
说着,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间。
南烟摇了摇头,她不愿意让他难过。
无尽的困境里,她紧紧抓着他。
却已经忘记,他比她还要痛。
南烟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喝酒,第二天又能恢复如初。
他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可他不是这么厉害,可能早就被她折磨没了。
“阿因,”明轻苦着脸,哑声问:“要怎么样,你才会好起来?”
南烟没有说话,整个身子缩进他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前。
寂静的夜里,月色朦胧,他们低声闷哭,苦涩的泪水在房间里蔓延。
“啊……”
明轻低声哼鸣,她又在咬他、摸他。
他没管她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明轻,”他轻喘出一个“嗯?”,她说:“亲我。”
明轻应她的要求,低头吻上她的唇,逐渐深吻。
她变换姿势,又是跨坐在他腿上,搂紧他的脖颈。
一个小时后,明轻静静地躺在地毯上,南烟趴在他身上。
满地的衣服狼藉一片,自从孩子不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热。
看着地台上相互交织的四条白皙修长的腿,他没有半点欲念。
只有痛苦和心疼。
每天都是一个找一个跑,来回拉扯折腾。
明轻每天都在找她,不知道她会跑到哪里,又会遭遇什么。
只是这样默默地陪她。
她在做无用功,她自己也知道是无用功,但是她不会放弃。
他也不会劝她放弃。
他知道,她需要做点什么,她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