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赵漪义愤填膺道:“想不到林野这个人这么心胸狭窄,他瘫痪了,他就找人开车去撞明轻,让明轻差点没命。”
南烟没有心情听赵漪说话,只觉得一听到林野的名字,胃里就翻江倒海,一阵一阵胃酸翻滚。
南烟强忍着恶心,偷偷看了看明轻,他好像并没有现她的异样。
南烟知道,他在难过自己的身体。
虽然医生说可以恢复,但他感受不到下肢的知觉。
像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以前总是觉得他太厉害,如今他也变得柔弱,她却心好疼。
“一一,”南烟打断赵漪的话:“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我会照顾好他。”
郑钞见状,也附和道:“好的,那我们就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们,随叫随到。”
郑钞拉着赵漪出了医院。
“我们走了,”赵漪一脸不理解:“明轻又动不了,他那么大个子,阿烟怎么照顾得了?”
“就是明哥动不了,我们才要走,明哥很骄傲,我们在那里,他会很窘迫。”
郑钞的解释让赵漪恍然大悟。
自从明轻昏迷不醒,便是男护士在照顾他,连插尿管,郑钞也特地找了男医生。
郑钞深知明轻无法接受别人触碰他。
若他醒来知道,一定会无地自容。
他很骄傲,是那个天之骄子。
病房里,南烟和明轻相看无言。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南烟叹了一口气,打水准备陪明轻擦身子,他按住她拿着毛巾的手:“我自己可以。”
南烟没理他,推开他的手,自然地给他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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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轻无奈,南烟的脾气他最了解。
只要她看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多说,只能任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南烟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出言安慰他:
“你不用这样,我们是夫妻,我照顾你,你还害羞吗?”
“一向都是你给我洗,我给你洗一回,也算还你,”
“夫妻要相互扶持,你需要我,我当然应该照顾你,”
“当年我生病,你连端屎端尿也在做,我不过是给你清理一下身体。”
明轻静静地看着她给他擦身子,她的动作那么温柔,爱意满溢,心却被自卑包围。
他的身体瘦骨伶仃,满身都是车祸留下的疤痕,百痏千疮?。
南烟轻抚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累累,她心似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疼得皮开肉绽。
泪水滴落在疤痕上,沿着肌肉往下滑落。
他瘦得瘦骨嶙峋,居然还有肌肉,只是没有之前的明显。
她边抚边亲,那些疤痕深深陷在她的心间,填出一条条沟壑。
明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知道,她一看到,就是会哭得噼里啪啦。
南烟抹了抹眼泪,轻柔地给他穿上衣服。
端起盆,将换下的衣服和内裤,准备拿出去洗。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确实亲密无间。
但这是第一次,南烟这样细致地给他擦身子、洗衣服,还有内裤。
以前,她只是给他擦过水珠,连衣服都很少给他洗。
一向都是他给她洗,事无巨细,什么都承包。
明轻觉得奇怪,她好像变了很多,她的触碰带着一丝恐惧。
他在想,到底那三个月生了什么,她为何突然消失?
一晃,半个月过去。
经过复健,明轻已经可以正常行走。
只是还需要坚持复健,才可能恢复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