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眼药,徐乐婉坐了会儿就走了,为了哄老夫人高兴,甚至在徐府住了一晚,晚间还与徐止共用了晚膳。
徐止很欣慰,女儿长大了,重要的是有出息的女儿长大了,说话做事怎么看怎么贴心。
而对于徐乐婉来说,你们的大宝贝要闹事,我不就要乖巧一些,做到强烈反差吗?就算徐府的人再眼瞎,到时也能分得清哪头好哪头坏。
出府这日,徐乐诗很是用心装扮了一番,把满头的钗环卸下,只戴了几支素金点翠簪子装饰在间,整个人看着素雅清丽。
风雅阁的下人被约束在府内,除了几个贴身丫鬟外,其他跟着的全是老夫人与柳若离的人。
上了马车,徐乐诗靠坐在软垫之上,脸色阴云密布——看管的这般严,哪里像是尚书府小姐出府,说是个押解罪犯也不过如此。
秋桃怀中揣着银票,得了主子的吩咐要趁机送去给褚家。
然而她走一步,身边的婆子跟一步:“不好好的跟着主子,你这是想去哪里?”
秋桃笑意僵硬:“小姐听说外面的帕子有些新绣样,让奴婢出来的时候替她买几条。”
“这等小事,你告诉老奴大小姐喜欢什么花样,老奴去买来就是。”婆子说着就像一道墙一般,把她的去路挡的死死的。
“哪有什么喜欢的花样,大小姐更看重新鲜,得去了才能知道哪些适合主子。”秋桃说完不得不按下心思,专心跟着马车走。
她等的了,褚家等不了。别说牢狱里的褚天旭,就是一家子也要吃饭取暖啊。布庄已经很久不开张,手中的银子隔三岔五的被偷一次,再从徐乐诗这拿不到银子,只能卖掉布庄谋生。
然褚丁武不甘心,卖掉了一家子坐吃山空吗?救济粮也不及时呐,时有时无的。
偷摸的跟着马车走了好一段路,秋桃身边一直有人,他不敢靠近。不跟着吧,大女儿好不容易出府,错过这次,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等到机会?
吴氏爱子心切,惦记着在牢狱中吃苦的儿子,她咬了咬牙:“当家的,不行我们就冒险一试。”
褚丁武皱眉:“如何冒险?”
吴氏看着前行的马车道:“拐过这条街,前面有个胡同,马车经过的时候,我从胡同跑出来,假装被车撞到。这样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得掏银子出来息事宁人。”
褚丁武有些犹豫,他听说过,不少大户人家打死人都扔到乱坟岗子了事,万一把人撞了不认怎么办:“他们要是不想给银子,就算撞到了咱也没地方说理去。”
吴氏急了:“那你说怎么办?我刚才观察过了,这些婆子家丁都是没见过的生脸,怕是府中又把她身边的人换了才不敢与我们说话。这样别说跟一条街,就是跟一天都不管用,跟久了惹的这些人生疑,弄巧成拙的再给咱送官府去,咱说啥啊?”
褚丁武心中明白,看热闹跟个两条街差不多了,这会儿身边的人都开始散去:“你,你有把握不让他们真撞到你吗?”
吴氏吸了口气:“我尽力。”
“那你小心些。”褚丁武松了口。
马车平稳的前行,徐乐诗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了几眼,她知道自己此次出来,褚家定然不愿放弃与她见面的机会。
即便知道这些,她内心还是祈祷,褚丁武能沉得住气。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吁——”马夫突然勒住马匹,徐乐诗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小姐小心。”霜降正好坐在车厢的前面,抬手扶住主子。
“怎么回事?!”徐乐诗扶了扶髻,生气的问道。
“回禀大小姐,前面胡同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妇人,差点撞到马车。”车夫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徐乐诗心头一跳,忙掀开小半个窗帘,就见吴氏正匍匐在马车前的地面之上,口中“哎哟”声不断。
“快去看看人受伤了没?”徐乐诗急切的吩咐道。
“等等。”跟在旁边的管事婆子走上前,“大小姐在马车中有所不知,这妇人自大小姐出府就跟在一旁,眼下又从巷子中突然跑出,明显的心怀不轨。别说徐府的马车没碰到她,就算碰到也是她咎由自取。”
“嬷嬷,大街之上,人多眼杂,我们总要顾及府中的颜面不是?”徐乐诗好声相劝。
“大小姐,正是因为人多眼杂,才不能给了旁人撞了尚书府马车,还能全身而退的想法,不然以后各位夫人、大人出府,岂不是麻烦不断?”婆子说着转过身看着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吴氏,扬声吩咐,
“把这个试图抹黑徐府之人乱棍打出去!”
趴在地上的吴氏一听吓了一跳:怎么就打出去了,难道马车里坐的不是她女儿?不对啊,在徐府门前她看到分明,就是她送去徐府的娇娇。
想到这吴氏坐起来没动,下人再大不还是下人,最终得听主子的。
徐乐诗也吓得心头一阵突突:“嬷嬷冷静,光天化日之下,哪能行这般粗暴之事?”
“大小姐就是心善,您看不过去,就把这事交给老奴,回府之后老奴亲自给老夫人解释,不必您费心。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打出去?”
婆子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催促身边的家丁。
家丁都是老夫人院子的人,当然听婆子的,拎着棍子走上前去,抬手就打:“大胆刁民,打主意竟然打到徐府头上来了。”
吴氏挨了几棍子才反应过来:“别打了别打了,我走还不行吗?”连爬带滚的钻回了胡同。
徐乐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心疼的同时,一股无名火冒上来,恨不得扯掉马车的车帘:“走了就是,不要追着不放,显着没世家的风度。”
婆子惊讶道:“大小姐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徐乐诗甩掉手中的帘子,坐回靠垫,生闷气去了:大胆婆子,竟敢爬到她的头上去了,真是该死。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到了周贺定好的茶楼,徐乐诗下了马车直奔后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一定要告诉世子,让世子为她做主,助她脱离苦海。
“大小姐,您等等,带着几个下人在身边伺候啊。”管事婆子在后面追。
“不用。”徐乐诗带着怒气转身,“这位嬷嬷,我与世子定亲多年,难道连与世子单独说几句都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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