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老夫人都快气坏了,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徐止看的担心至极:“母亲冷静,我们还有婉婉。”
徐乐诗这步棋算是废了,经过三日的拉扯,侯爷与侯夫人只同意减少嫁妆数目,另给徐府赠些美名,对外宣称周贺生了场病,不宜再继承世子之位,而徐府情深意重,依旧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以全了徐府不慕虚荣的清高形象。
“我怎么冷静的了?!”老夫人悲痛异常,“多好的亲事啊,竟被那个孽障搅和成这样!”
徐宗雨站在下垂,表情中痛心疾带着偏袒:“祖母莫急,诗诗与周世子不过一时糊涂,等成了亲性子沉稳下来,世子之位未必就不是他们的。”
“谁能保证的了?”连日来的忧愁让老夫人暴躁不已,“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你看婉婉是如何对待的邱家?粗茶淡饭养出来的女儿转手把养父母送进官场,得圣上的看重!再看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这个孽女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她算计着徐府的百年清誉,要把全府拖入深渊!真是造孽。”
徐宗雨心中莫名的不服:“祖母,人与人本就不同,哪有您这样比较的?”
“是不同!一个报恩,一个报仇!养只白眼狼都比她强百倍千倍!”老夫人恼怒道,“白眼狼顶多咬人两口,起码不会想着断送我徐家的前程!”
徐宗雨有心再为徐乐诗辩解两句,抬头就撞进徐止冰冷的眸光中。心头一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不敢吭声了。
“母亲,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想想怎么向侯府提条件。”徐止沉声道,说好的世子之位没了,难道侯府什么都不付出吗?当然不行!
“侯府……”老夫人压住火气,徐府要什么?要财要物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你觉得我们该要什么?”
徐止心头盘算着,二房刚调到吏部,暂时不能动。大房的徐宗雨刚被驳回了年底的晋升审核,此刻动太过显眼,徐宗梦——不上进纨绔子弟……
“梦哥儿既去过军营,不如请侯爷安排个职位给他,正好磨练磨练他的性子。”
老夫人有些犹豫,就梦哥儿喜欢享受的那个性子,能去干正事?
“梦哥儿才十六,就怕他太贪玩没有那个心思。”
“他是男丁,以后总要养活一大家子。正因为他现在年纪小才好管教,现了问题也好纠正。”徐止是后怕,怕二儿子以后犯徐乐诗这样的大错误。
“也罢,你去问问,先给个闲职让他适应着。”老夫人终于松口。
“婉婉近日在忙什么?怎不见动静?”徐止话锋一转,问起了自己的二女儿。
老夫人神色稍微缓和:“那日伯爵夫人走后,我担心她去找婉婉的麻烦,命人前去传话。县君府的嬷嬷说婉婉不在,去了城郊的庄子。这几日貌似都住在了庄子上,还未归来。”
“庄子?”徐止诧异,“她何时置办了庄子?”
老夫人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怎么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买的庄子?
“听说是用酒楼的盈利买的。”
“庄子,酒楼——她到是精明,庄子的产物用在酒楼,能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徐止赞许道。
“对啊。”老夫人醍醐灌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以为她想买田地呢。”
“京城周围,有上好良田的庄子就那么几家,为了田地买庄子的话,应该买不到了。婉婉买的,怕是只有下等田。”徐止推测道。
“下等田能种什么?婉婉到底是阅历尚浅,想法再好,在这满是人精的京城,实现恐非易事。”老夫人惆怅道。
“母亲,婉婉不是好高骛远的性子,您下次让她过来问问清楚。”徐止不觉得能把农具改良的人,会想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