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府的乱成一锅相比,县君府一片闲适。
徐乐婉早早的洗漱过后靠在床上看书——看书只是幌子,她在与系统对话。
徐乐婉:和亲?就算胡人使团要求和亲,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来吧?
系统:原本是不该的,今日你得罪了宋夫人,她的女儿是宠妃,定然会在使团提出和亲之时,把你推出去。
徐乐婉不屑:真是一家子小人,看来我没说错,宋家的家教,确实不怎么样。
系统:宿主还是尽快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免的自己被送去了北疆。
徐乐婉:放心。
在府中歇息两日,外面闹翻了天,最大的消息莫不过是胡人使团入京,百姓们谈胡色变,那些人最为凶残不说,还能生食人肉。就连兵将都与守护北疆多年的顾家相差不了太多,要不是顾家计谋更胜一筹,实在是不好说如今的天下姓甚名谁。
二则是永安侯的周世子,突疾病,侯爷两次入宫去请太医为其诊治,情况仍没太大好转。坊间甚至有传言,侯府怕是要失去这个嫡子。
徐乐婉推了所有的邀约,把自己闷在了府中的书房,除了偶尔跑趟邱家,或者把邱阅山请过来,几乎没见任何人。
转眼就过去二十多日,徐乐婉带着一叠纸张去了邱家,父女二人谈到月上树梢,便直接歇在了邱家。
然而在回县君府的必经之路,等在马车中的康永枫紧了紧身上披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擦着鼻涕问道:“人还没来吗?”
小厮在马车外冻得直跺脚:“回世子,人还没出来。”
“她每次去,都待到这般晚吗?”康永枫等了快一个时辰,马车早被冻透,他在里面与等在外面的小厮没多大差别。
“上次与上上次天刚黑就回了府,不知这次怎的——”小厮也不知道回事。
“算了,再等等吧。”康永枫靠在车厢上,把手揣进宽大的袖口。
等啊等,直等到一更天的梆子响了都没见到人。
“世子,那人——该是不回府了吧。”小厮都要被冻麻了。
康永枫忍不住的下了马车,伸长了脖子看去,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谁家姑娘家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回府。”他生气的回到马车。
车夫如蒙大赦,赶着马车就往回跑,天知道主子抽哪门子风,非要这个时候跑出来。
康永枫也不想,他早早的钻进暖烘烘的被窝不香吗?问题是他好受了,伯爵府不行,上次连皇家宴会都没去成,马上就到年底了,一年一度的除夕盛宴再去不了,伯爵府就会彻底的从勋贵中除名。
今日原本以为等到徐乐婉回府,把人截住威逼利诱,让她重新同意亲事,结果白费了一番功夫,人影都没见到。
徐乐婉一夜好眠,第二日听着系统在脑海中一字一板的说着康家的打算,心底讥讽:让他们折腾去,还没到收拾他的时候。
在邱家用完早饭,等到街头的商贩尽出,徐乐婉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邱家,回到县君府。
等在出门,又过去了十日光景。
康永枫感染了一场风寒,身子刚养好就迫不及待的赶出来,在街头拦住了县君府的马车。
“在下康永枫,请县君移步叙话。”
徐乐婉冷淡的声音自车马内传出:“康世子有话就说罢,想必你我之间不必长篇大论。”
康永枫执意不走,他抱拳鞠躬:“县君,此前种种,是在下糊涂,还请县君肯给在下一个负荆请罪的机会。”
车帘纹丝不动,徐乐婉的声音更不见丝毫波澜:“康世子,过往之事如逝水,总有万语千言,亦改变不了分毫,你我之间,早该桥归桥,路归路,请回吧。”
康永枫扫到了不远处围着的人,衣袖中攥紧拳头:“县君,只此一次,只要今日你肯下马车,以后定然不会叨扰,还请相信在下一次。”
徐乐婉抬袖,池嬷嬷不愿她去:“县君何必理会他?”
“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样,到底是太妃的血缘之亲。”
池嬷嬷想了想,不情愿的先下了马车,冷眼扫过一旁的康永枫:“但愿康世子说到做到。”
康永枫抿紧了双唇没说话,眼睛死死盯住下车的徐乐婉。
“县君,这边请。”
婆子丫鬟,呼啦啦跟过去一大堆,走过街角,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康永枫皱眉:“在下要说之言,不想被太多人听到,能否请县君屏退下人?”
徐乐婉瞥了他一眼:“不能被听的话还是请康世子藏在肚子里的好,这等秘辛,我没有兴趣。”
康永枫被堵的胸口一窒:“还请县君想清楚,这是关系到我伯爵府与徐府的大事。”
“大事自有祖母、父亲做主,轮不到我。”徐乐婉才不管他。
康永枫见人油盐不进,只得放低了姿态:“想必县君有所耳闻,我伯爵府早就不复祖上荣光。偌大一个府邸,就像一艘四处漏风的船,眼看就要……我身为府中世子,实在是痛心疾,夜不能寐。
我明白,伯爵府缺的正是如县君这般聪慧异常,又有魄力的主母来执掌中馈。之前曾对着县君出言不逊,我甘愿受罚。只要县君不计前嫌,愿意力挽狂澜救伯爵府于水火,伯爵府上下必定以你为尊。这不仅仅是两府联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是救我康氏满门的义举,还请县君莫要推辞。”
一番言语康永枫说是慷慨激昂,眼眶泛红,沉醉在系我感动中不能自拔,妄图用家族大义与道德高帽将人套牢。
徐乐婉静静的听着,脸上非但没有出现动容与同情,反而缓缓浮现出一抹极淡的、极具讽刺的笑容:“哦?康世子这番言论,实在是听的我——叹为观止。”
康永枫双眼一亮,激动的向前一步:“县君?”
徐乐婉站在丫鬟婆子身后,冷哼一声:“按世子的意思,你们伯爵府这艘‘破船’都要沉了,自己没能力修补,就急着找个家底丰厚的姑娘嫁过去,美其名曰‘执掌中馈’‘力挽狂澜’?把吸食女方财力,填补自家窟窿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大义凛然——
呵!康世子,你这不叫娶妻救国,分明是软饭硬吃、寡廉鲜耻。”
嘲讽完毕,徐乐婉拂袖:“府上事务繁忙,不多奉陪,世子还是想法子自己堵窟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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