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薛宴辞也成了那个例外。
随着薛宴辞开始接手打理陆港集团的生意,这条规矩变了,薛家可以参与讨论叶家生意上的事,但不允许参与。但叶家政治圈子里的事,仍不被允许参与讨论,更不允许任何人提问有关的任何事项。
这些年,也止步于此。
按照医生的推断,薛宴辞可能会在今晚到明天上午期间恢复意识,醒过来。薛启洲赶回薛家,将会诊结果和治疗方案转告给薛蔺祯和叶承樱。
“知行,抽一根吗?”
路知行接过薛启泽递来的烟,走到窗户前,打开一条缝儿,像薛宴辞前些年那样,站在窗前吸烟。
两年又四个月,那么多个夜晚,薛宴辞站在窗前吸烟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在想自己与她的婚姻吗?也像自己这样吗?怀揣着希望等天亮,等太阳升起。
路知行不知道,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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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总想不通薛宴辞为什么睡不着,现在路知行明白了,两天两夜不睡觉,其实也没什么的,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西裤兜里的粉色卡片已经被折烂了,已经过中午十二点了,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薛宴辞还是没有恢复意识,没有苏醒。
医生只说耐心等待,可路知行哪还有什么耐心?
他的耐心,早已经在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中耗尽了。
“爸爸,几点了?”
“妈妈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我们再等一等。”路知行安慰完儿子,又安慰姑娘,可没有人会安慰他了。
就像薛宴辞那晚安慰自己一般,没有人会安慰她了。
她那一晚心里该有多痛?
可自己做了什么,只顾着在她怀里哭,求她再抱抱自己,求她给自己留一句话。
路知行摇摇头,自己真不是什么理想爱人,若是没有薛宴辞在,所有一切都将毫无任何意义。
下午三点二十九分,张教授过来传话,患者恢复意识了,醒过来了,但很虚弱,可以探视十五分钟。
还在众人讨论要谁去时,张教授说话了,“患者说了要请她先生过去。”
她称呼他为自己的先生。
“爸爸您有什么话,我带给小辞。”
路知行问遍房间内所有人,漱过口,刷过牙,整理好头,系好衬衣扣子,理过衣角,又穿好护士递来的手术衣,才快步踏进icu的封闭门。
尽管套着医院的衣服,带着医院的帽子,并不能看出头有没有乱,衬衣是否平整。可薛宴辞说了,要自己带着最好的状态去见她。
自己就应该满足她的要求。
隔着厚厚的玻璃,路知行只看到一个如薛宴辞所说的,全身插满管子的她。
睫毛在动,手指也在动。
“宴辞,他俩过的挺好的。”路知行这句话是在告诉她,陈洪如和李泉都过世了,叶家三代人的事了了。
路知行看到薛宴辞竭尽全力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圈,这代表着她知道了。
爸爸说:小辞,你永远都是爸爸最骄傲的女儿。
妈妈说:小辞,不要怕痛,妈妈一直陪在你身边。
大伯母说:小辞,等你出院,咱们一起做羊肉稍麦吃。
大哥说:小辞,大哥回来了,大哥就在外面等你。
二哥说:小辞,大哥又在揍我了,等你来主持公道。
章章说:薛宴辞,好好活着,看看我章淮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