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薛宴辞小声说着话将信纸折好,又装回信封,递给路知行。
“薛宴辞,你在我三十七岁生日,在我们谈恋爱的第十五年里,就给我写了这样一封情书?”
薛宴辞点点头,起身打开酒柜,开始找她常喝的那款白干dodcru。
路知行从背后拥着她,在杯里加满冰块,又握着她的手一起倒满整个酒杯。
“薛宴辞,如果你真的死了,也埋了。你猜我看完这封情书,会不会跑回厦门把你的坟拆掉。”
“你不会这样做的,你只会跑回厦门给我换块墓碑。”
“叶太太,你错了。”路知行一口咬破她的耳垂,“我真的会把你的坟拆掉,这就是我对你,给我写了这样一封情书的惩罚。”
薛宴辞暗自笑了笑,转身看向路知行,“你没这个胆儿。”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儿。”
路知行夺过薛宴辞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解了她毛衣罩衫的扣子,又将裙子拉链扯到底,横抱着进了浴室。
“路老师,别抽风。”她窝在他怀里,埋在他心口,哭戚戚地。
热水淋在身上,四散飞溅,他拥她在怀里,这八个月,路知行给薛宴辞洗过无数次澡,每一次,她都不敢睁眼看身上的疤痕。
以往,薛宴辞总要开一盏亮澄澄的灯。可在脉络同方起居室那天,她将所有的光源全都堵上了,甚至扯了领带强行蒙住路知行的双眼。
路知行抬手从架子上取出一条浴巾裹着怀里人,将她抱到盥洗台上坐好。
“叶太太,睁眼看看你自己,好不好?”他恳求她一句。
“我不敢。”
“怕什么?我都被你囚禁了。”他激她一句。
“知行,我不知道该怎样讲,但我真的很害怕,被你看到。”
“宴辞,在脉络同方你自己看到了,而这八个月我每天都有看到。”路知行声音平缓,没有劝告,也没有宽慰,“薛宴辞,你说过,我们要赤诚相待的。”
薛宴辞仍旧闭着眼睛,窝在路知行怀里,害怕到整个人冷抖。
“媳妇儿,我蒙着眼都知道你身上每一颗痣长在哪里,你也是一样的,我们对彼此的熟悉程度都远自己。”
“我不信。”薛宴辞的声音在抖。
路知行转身从衣帽间取了领带过来,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了。
“媳妇儿,睁眼瞧好了。”
薛宴辞左肩有一颗痣,左侧腰窝处也有一颗痣,再往下就是脊骨正中间还有一颗,只是这颗痣随着这场意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伤疤。
“宴辞,这里有一颗。”
“宴辞,这里有一颗。”
“宴辞,原本这里也有一颗的。”
路知行抚过薛宴辞一寸一寸肌肤,丝毫不差的指出每一颗痣的位置。
“很丑吧。”她说的是腰间那道伤疤。
“哪里丑?明明是一支凌寒独自开的俏红梅。”即使是蒙着眼,路知行也记得那道疤痕的样子。
“知行,别安慰我,我看得见,就是很丑。”
路知行将双手搓到烫,用力抚过那道伤疤,“已经熨烫平整了。”
双手抚过的那一刻,薛宴辞只觉得腰间很暖,这股热流随着血液贯穿全身,路知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能力,总是会安慰到她,时时刻刻,一次又一次。
她抬眼看他,黑色领带遮盖着半边面孔,只剩下高翘的鼻翼,红润饱满的嘴唇。
“路老师,我想要你看我。”
路知行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领带,低头看看薛宴辞。
她哭了。
“瞧瞧我的好姑娘,这腰多软。”路知行双手抚在薛宴辞腰间,对着镜子说着情话。
“宴辞,下来,站我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