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手腕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他缓缓转头,挑眉望向殿内,“阿姐心软了?”
而后,他拖着染血的皮靴踱回殿内,每一步都在青石砖上留下暗红的印记,宛如用鲜血书写的判词。
斜睨着窗外,“方才说要碾碎他一身傲骨的话,莫不是戏言?”
何辑官袍浸透了血水,在暴雨冲刷下泛起诡异的暗红,可他仍挺直脊背跪着,像一柄插在刑场上的断剑——折了刃,却不肯弯。
“他的命,留着还有用。让人拖去偏殿,别让他死了。”
刘子业笑得愈灿烂,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好,都听阿姐的。”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等调教好了,再给阿姐送回来。”
雨还在下,何辑被拖走时,最后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殿门。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只看到窗纸上两人纠缠的剪影,暧昧缠绕。
偏殿的门“哐当”关上的刹那,终于咳出一口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殿门轰响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刘子业倏然转身,玄色衣摆扫过刘楚玉的裙裾,带起一阵潮湿的风。
他抬手按住窗棂,将她圈在臂弯与墙壁之间,握鞭的掌心还泛着红,却轻轻抚上她的鬓角。
“阿姐方才叫停的样子,倒像是怕我真伤了他。”黑眸离得极近,里面映着她的影子,像要将人吞噬,“连声音都比平时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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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玉偏头想躲开,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他指腹带着雨水的凉,摩挲着她方才碾过何辑下唇的地方,语气黏得像化不开的糖:“何辑有什么好呢?值得阿姐这般牵肠挂肚?”
“我没有。”
刘楚玉睫毛颤了颤,撞上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他的手……还有用。”
“有用?”刘子业低笑,俯身将唇贴在她耳边,呼吸烫得人颤,“阿姐想要什么样的手?弹琴的,握笔的,还是……”
他指尖滑过她的腕骨,停在脉搏跳动处,“这样能为你攥紧刀剑的?”
雨声在此时变得格外清晰,敲得窗纸砰砰作响,倒像是谁的心跳。
刘楚玉想后退,腰却被他牢牢箍住,少年人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温热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渗进来,带着沉水香与血腥气混合的诡异气息。
“刘楚玉,”他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得像叹息,“你从来没对我这么上心过。”指腹顺着她脖颈往下滑,在衣领处轻轻一勾,“何辑能做的,我也能……”
刘楚玉指尖掐进掌心,却听见他低低地笑:“不如你也疼疼我?”
他大手钻进她衣襟,冰凉的指尖擦过她胸口,激起一串战栗,“就像小时候那样,你把最后一块桃花酥分给我,还替我擦去嘴角的糖渍。”
吻落在她颈窝,带着雨的凉与火的烫,像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你的目光,能不能只看着我?”
黑眸里的偏执混着委屈,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却偏要用最蛊惑的姿态索取,“我什么都能给你,比何辑能给的多得多。”
刘楚玉忍不住推开他,衣襟散开半边,露出的肌肤还留着他指尖的凉意。
“法师自重。”
她声音紧,却没敢看他的眼睛。
刘子业望着她泛红的耳垂,笑得天真,伸手替她拢好衣襟,指腹故意擦过她腰腹:“阿姐脸红了。”
他像现了什么趣事,黑眸亮得惊人,“原来……也不是对我全无感觉。”
他后退半步,躬身行礼时,衣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溅起的水珠落在她的鞋尖。
“阿姐……若是想通了,随时来找我。”目光在她敞红肿的唇上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今夜我宿在你隔壁的偏殿,门……不锁。”
雨声依旧,刘楚玉站在原地,摸着颈窝残留的温度,突然觉得这雨像是要下到天荒地老。
而那个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里藏着的势在必得,比殿外的风雨更让人心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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