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我也可以的’令刘楚玉浑身一僵,像被扔进冰窖,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勒得更紧。
他鼻翼刮过她的颈侧,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牙齿甚至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那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触碰的地方。
“阿姐,我会好好待他的,”温润的唇贴着她的耳廓,热气钻进耳道,带着诡异的温柔,“就像亲生的那样疼他护他。我会陪他读书,教他骑马,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手毫无征兆抚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料轻轻按压,指腹的薄茧蹭得她皮肤麻。“你看,他在动呢,”
而后,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黏腻的占有欲,“他也想认我这个父亲,对不对?”
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楚玉心口。
她猛地抬手,手肘狠狠撞向他肋骨,趁着他吃痛松劲的刹那挣脱出来,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刘子业!你给我滚!”她声音劈了叉,又气又恶,浑身都在抖。颈侧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爬过蛆虫,她忍不住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刘子业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眼里却闪着病态的兴奋:“阿姐,你还是这么厌恶我……”
“你简直无药可救。”刘楚玉嗓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一把抽出腰间的匕,刃尖抵在他手背上。
血珠顺着刃面滚落,滴在他死死攥着的衣袖上。
刘子业却像感觉不到疼,反而笑得越阴郁:“阿姐,你看,我们的血又混在一起了。”
刘楚玉用力甩开他的手,匕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当啷”一声落在宫阶上。
她后退两步,看着他手背上淌血的伤口,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不必回去禁足了。”
抬手指了指冷宫深处那间最破败的屋子,窗棂早已朽坏,月光从破洞里漏进去,像撒了一地碎玻璃:“自今夜起,你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人与畜生的区别,什么时候再出来。”
刘子业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阿姐……”
他竭力嘶吼着……
刘楚玉却没有回头,赤色龙袍扫过荒草,带起的露水打湿了裙角。
宫门口的侍卫闻声赶来,按住扑过来的刘子业时,她的声音隔着夜风飘过来,冷得像结了冰:“看好他,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更不准任何人靠近。”
少年人的嘶吼声被厚重的宫门隔绝在身后,刘楚玉站在宫墙外,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传来微弱的悸动。
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却不是为了那个被囚禁的弟弟,而是为了那个早已死在冷宫岁月里的、会哭着要糖吃的少年。
刘子业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前仿佛还烙着那道决绝的背影。
忽然,他喉间迸出一阵嘶哑的大笑,笑声如锈刀刮过铁板,惊起满院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中,枯黄的荒草剧烈颤抖,像是无数冤魂在跟着笑。
他一边笑一边往地上倒,背脊撞在冰冷的宫墙上,出沉闷的响声。
笑声里裹着血沫子,嘴角的血丝越淌越多,眼里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住在这里?好啊……他的阿姐真好啊!”
地牢的石壁渗着潮气,砚清蜷缩在稻草堆上。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右腿的旧伤又在疼了,那是在北地遭遇刺杀时留下的,一支冷箭穿透膝盖,从此成了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