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刚要反驳,巷口突然传来玄衣卫的低喝:“什么人!”
两人同时转头。
雾色里,一道佝偻身影扶着墙根缓缓移动,破衣烂衫下露出半截青布袖——是老厨头?
可不等她喊出声,那身影已拐过巷角,只余满地碎木屑上,落着半张泛黄的《食经》残页,墨迹未干,写着:“灶神食,以心引味,以血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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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火盆余烬突然“轰”地窜起半尺高,那缕奇异甜香更浓了,像极了她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鼻尖萦绕的、不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黑衣人追至门口的脚步声渐近,透过门缝,能看见几簇晃动的火把。
屋内火光微闪,那股奇异香味愈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香气,从暗处缓缓苏醒。
柴房木门被刀背砸得嗡嗡作响,苏小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早就在陶瓮暗格里备了干辣椒末与薄荷叶粉——上回给尚食局调醒酒汤时,现这两样混合后遇热会析出淡绿色烟雾,能让人头晕目眩。
此刻火盆里的余烬正舔着陶瓮底,她抄起半块碎砖砸向瓮口,"咔嚓"一声,辛辣中带着清凉的雾气"轰"地腾起。
"小心——"为黑衣人刚喊出半字,已经踉跄着撞向门板。
他的短刀当啷坠地,另一个刺客的铁爪也勾住了自己的腰带,两人眼白翻得吓人,喉间出粗重的喘息,像被抽干了筋骨似的顺着墙根滑坐下去。
苏小棠猫腰冲过去,指尖抵在两人颈侧——脉搏还在跳,只是暂时昏了。
她迅翻检两人衣襟,在左边那道新月疤刺客怀里摸出个油布包。
展开时,半片染着茶渍的信笺飘落,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她瞳孔骤缩:"苏氏若除,账册自毁;若存,恐成三皇子心腹之患林崇远"
"三皇子?"她攥紧信笺的手在抖。
前日三皇子还拉着她的手说"苏掌事是孤的肱骨",如今墨迹未干,竟要置她于死地。
后颈泛起凉意,她突然想起昨夜老太医中毒时,三皇子特意让她送醒神汤——原来不是信人,是要她做目击证人?
"簌簌——"
巷外传来碎瓦滚落的声响。
苏小棠猛地抬头,柴房后窗透进的晨雾里,隐约映出几道晃动的人影。
她迅将刺客拖进柴堆,又扯下两人外袍盖住,刚把信笺塞进贴身衣襟,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
"人呢?"
"柴房空的,许是翻后窗跑了!"
脚步声逼近的瞬间,苏小棠已经翻上后窗。
窗棂年久失修,她踩断两根朽木才挤出去,落地时脚踝撞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可她不敢停,顺着墙根往御花园方向跑,晨雾里的桂花香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方才打斗时她臂弯被短刀划了道口子,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在那儿!"
身后传来呼喝,苏小棠咬着牙拐进夹道。
夹道尽头是堵半人高的矮墙,她扒着墙沿刚要翻过去,突然听见前方拐角处传来灯笼纸被风吹得簌簌响的声音。
"小棠。"
低低的唤声混着沉水香飘过来。
苏小棠的动作顿住,借着晨雾微光,她看见那抹玄色身影倚在青砖墙边,手里提着盏描金灯笼,暖黄的光晕在他眉眼间流转,像是早就等在这里。
"三三公子?"她的声音颤,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震惊。
陆明渊抬步向她走来,灯笼光将两人影子叠在青石板上。
他的指尖掠过她臂弯的伤口,语气里带着点责备的轻:"不是说过要等暗卫?"
苏小棠正要解释,巷口突然传来刺客的嘶吼:"抓住那女的!"
陆明渊的眉峰微挑,反手将她护在身后。
灯笼被他抛向空中,暖黄的光坠在两人脚边,照见他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玉鞘短刀正泛着冷光。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松针甜香,像极了柴房火盆里那缕不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跟紧我。"他侧头对她笑,眼底却凝着寒霜,"有些账,也该算清了。"
苏小棠望着他被灯笼映亮的侧脸,突然想起方才密信上的"林崇远"——那是三皇子最信任的幕僚。
而陆明渊此刻站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早已知晓?
晨雾渐散,前方拐角处的灯笼光被风吹得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远处传来暗卫清剿刺客的喊杀声,可苏小棠的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和陆明渊低哑的嗓音:"别怕,我在。"
她攥紧衣襟里的信笺,突然意识到,这晨雾里的局,或许比她想象的更深。
而眼前这个说"我在"的人,到底是局中人,还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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