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渊的拇指摩挲着石面,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炎盟?"
"也许他们根本没覆灭。"苏小棠扯着他的衣袖,像抓住最后根浮木,"只是换了方式,用用我的本事当引子。"
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像是夜枭扑棱翅膀。
陆明渊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扫向窗棂。
这时更漏"当"地敲了四声,偏殿外传来陈阿四的大嗓门:"奶奶的!
那堆邪术菜谱里竟有借味的法子——"话音突然顿住,接着是踢到木凳的哐当声,"苏小棠!
陆三!
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
苏小棠望着陆明渊绷紧的后背,又听见陈阿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攥紧了他的衣袖。
她知道,等陈阿四冲进来,这潭本就不静的水,怕是要翻起更大的浪了。
陈阿四踹开偏殿门的动静比雷声还响,门框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差点磕到他油光水滑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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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半卷被翻得毛边的菜谱,络腮胡都竖成了刺猬:"合着你们躲这儿说悄悄话呢!"话音未落就瞥见苏小棠嘴角的血渍,嗓门陡然拔高,"这是咋了?
谁伤的?
老子这就去——"
"阿四叔!"苏小棠抬手拽住他沾着灶灰的衣袖,指尖颤却力道极稳。
陈阿四的骂声卡在喉咙里,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他这才注意到她眼尾泛红,连睫毛都沾着湿意,哪是平时那个被他骂急了还敢顶两句的小辣椒。
陆明渊侧身将苏小棠护在身后半寸,拇指轻轻抹掉她唇角的血珠,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沈仲说的灶神残念,在她体内动了。"
"啥?"陈阿四的铁勺"当啷"掉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里的尘灰都跳起来。
他踉跄两步扶住案几,菜谱"哗啦"散了一地,"那老东西不是被炎盟灭口了吗?
难不成难不成那邪门教还没绝?"
"比这更糟。"苏小棠弯腰捡起本味石,石面还带着方才贴眉心时的余温,"它在回应召唤。"她攥紧石头,指节泛白,"方才用本味感知时,我看见看见火舌舔着梁木的厨房,还有穿金袍的人。"
陈阿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抄起铁勺就要往外冲:"那就直接杀上门去!
管他是炎盟余孽还是啥灶神,老子这把勺子——"
"阿四叔!"苏小棠急得往前半步,却被陆明渊稳稳托住后腰。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个牛皮纸包,"沈仲被捕前撒了这种香料,说是能引动残念共鸣。
要打草惊蛇容易,可咱们连蛇洞在哪儿都不知道。"
牛皮纸展开,几粒深褐色粉末滚落在案。
陈阿四凑过去嗅了嗅,浓眉皱成疙瘩:"这味儿像烧糊的桂皮混着铁锈?"
"我要用本味感知追踪它的来源。"苏小棠将粉末拢在掌心,抬眼时眼底泛着水光,"但每次使用要耗三成体力,要是追错了方向"
"不行!"陆明渊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重重碾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那更得趁现在。"苏小棠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残念刚醒,共鸣最清晰。
要是等它彻底觉醒"她没说完,陆明渊却懂了——那时别说追踪,怕是连她自己都要被吞了。
陈阿四突然重重拍了下案几,震得茶盏跳起来:"老子护着!"他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当年在御膳房跟人拼刀,老子挨过三刀都没皱过眉。
小棠,你放手干!"
苏小棠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