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阳等人刚踏上岩台边缘,一阵劲风便从背后袭来,吹得三人衣袂翻飞。
王沐阳边走边留意着黄文杰和李欣烨的状态,见他二人状况不佳,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李欣烨与黄文杰。
黄文杰靠在一块倾斜的石柱上,呼吸粗重,断臂处的衣袖已被冷汗浸透。李欣烨站在稍远处,指尖微微颤抖,灵力尚未归位。
“先停下。”王沐阳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两人同时抬起了头。
他走到岩台中央一块平整的石面旁,盘膝坐下,掌心朝上。符文静伏于皮肤之下,温热如脉搏跳动。他闭目片刻,运转“封脉诀”,七处经脉逐一闭合,体内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随后他抬手,指尖轻点黄文杰肩井穴,一缕温和灵力渗入,缓解经脉撕裂般的痛感。
李欣烨也走来,在他另一侧坐下。王沐阳以指为引,沿她手三阴经缓缓疏导,将残存于经络中的滞涩之气引出体外。片刻后,她呼吸趋于平稳,睁开眼:“多谢。”
“现在能理清生了什么吗?”王沐阳问。
黄文杰揉了揉太阳穴:“记得最后是黑雾锁链扑来,你推了我们一把。再睁眼,已经在外面了。”
“我们拿到了东西。”李欣烨从怀中取出一枚暗青色宝珠,表面刻有细密纹路,隐约流转着微光,“这是我在高台边缘捡到的,当时它嵌在星图裂痕里。”
王沐阳接过宝珠,指尖抚过纹路,忽然察觉掌心符文微微一震。他皱眉,将宝珠置于石面中央。李欣烨又取出一本薄册,封皮残破,写着《星枢残卷》四字。翻开第一页,字迹古拙,记载着星象与灵脉的对应关系。
“这可能是宫殿运转的核心秘法。”她说。
黄文杰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一枚青铜片,边缘焦黑,像是从某处强行掰下。“我在通道尽头看到这东西卡在浮雕缝里,上面有……和我体内封印相似的符痕。”
王沐阳伸手触碰青铜片,掌心符文再次搏动,银光自纹路中渗出,竟与青铜片上的刻痕产生轻微共鸣。三人对视一眼。
“不是巧合。”李欣烨低声道,“我们拿走的每一样东西,都和宫殿的禁制有关。”
王沐阳点头:“符文不是钥匙,是契约。我们取走机缘的同时,也承接了某种责任。”
他摊开手掌,凝视符文。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星形轮廓若隐若现。他回忆桃花仙子传承中关于“符契之道”的片段——非以力夺,以心通。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催动符文,而是以指尖灵力轻轻触碰其边缘,如同叩门。
刹那间,符文银光渐亮,一道细小光丝自纹路中延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东南方。光丝持续数息后消散,符文恢复平静。
“它在回应。”王沐阳低声说。
李欣烨盯着那道光丝消失的方向,忽然抬手摸了摸袖口。那里有一道裂口,边缘参差。她记得,那片飘走的银丝,纹理与刚才符文释放的光丝极为相似。
“这符文……不是死物。”她说,“它在引导我们。”
黄文杰站起身,目光复杂:“可我们不能一直被它牵着走。清源村还不知道我们失踪多久了,族中长辈定会担忧。”
“回去?”王沐阳摇头,“现在回去,只会把危险带回村子。那魔修虽败,难保没有同党潜伏。我们身怀机缘,若被盯上,后果难料。”
“那你打算如何?”黄文杰问。
“先藏,再修。”王沐阳语气沉稳,“寻一处无人知晓的净土,闭关消化所得。等实力稳固,再做打算。”
李欣烨点头:“我也认为不宜立刻归乡。秘籍与符文皆非寻常之物,贸然使用,极易引波动。若能布下隐匿阵法,配合《星枢残卷》中的星脉遮蔽之术,可保万全。”
黄文杰沉默片刻,握紧手中断剑:“可我们伤未愈,灵力枯竭,去哪儿找这样的地方?”
“符文会指引。”王沐阳抬起右手,符文再次给出指引,方向指向无名谷。
“你是说,顺着它的感应走?”黄文杰皱眉。
“不是盲从。”王沐阳解释,“而是利用它与宫殿的联系,寻找灵气最盛却无人踏足之地。那种地方,往往有天然屏障,适合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