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杰靠在石壁旁假寐,察觉李欣烨动作,低声道:“他怎么样?”
“还没醒。”李欣烨声音极轻,“但气机不稳,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黄文杰沉默片刻,握紧断剑:“那道符文,真的只是机缘?”
“我不知道。”李欣烨盯着王沐阳的背影,“但它在回应什么,而他,正在被它牵引。”
王沐阳再次入定。
这一次,他未再强冲丹田壁垒,而是尝试以神识沟通符文,如桃花仙子传承中所述“以心契符”。他缓缓放松心神,让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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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银光渐亮,识海中浮现出那道模糊身影——这一次,它站在星图中央,袍角翻飞,似在等待。王沐阳心神一动,正欲靠近,那身影忽然转头。
面容依旧不可见,但一只手掌缓缓抬起,指向他。
刹那间,识海震荡,星图崩裂,黑雾自四面八方涌来。那身影被黑雾吞噬,化作黄文杰的面容,双目空洞,嘴唇开合:“你来晚了。”
王沐阳浑身一震,灵力失控,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他猛地睁开眼,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李欣烨立刻察觉,指尖灵丝疾探,扫过他灵脉。不过片刻,李欣烨眉头越皱越紧,那丝阴戾之气比先前更盛,已悄然攀至心窍边缘。
她迅结印,以阵法反向牵引,将那股气息缓缓压回。王沐阳呼吸渐稳,却仍紧皱眉头,似在承受巨大痛苦。
李欣烨收回手,脸色凝重。她知道,若再这样下去,心魔将彻底占据识海。
她低头看向阵眼石碑,那道云裳门古印在灵光下微微烫。
王沐阳突然抬手,一把抓住胸前衣襟,指节因用力而白。他双目紧闭,额头青筋跳动,仿佛在与某种无形之物搏斗。
李欣烨站起身,走向他。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肩头时,王沐阳猛然抬头。
他的眼睛睁开,瞳孔深处,一抹黑芒如蛇游走,转瞬即逝。
“别过来。”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还能撑住。”
李欣烨停在原地,指尖悬在半空。
王沐阳缓缓抬起左手,掌心符文银光微闪,却不再纯净,边缘泛起一丝灰翳。
他盯着那道符文,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之物。
“它……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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