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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太子放下笔，慢悠悠道：“方士在我这，很安全。但她知道的事太多，留着始终是隐患。”

楚萧上前一步：“殿下想怎样？”

“很简单。”太子抬眼，目光落在楚萧腰间，“千甲军的兵符，给我。”

云泠心头一震。千甲军是京中唯一不听命于东宫的兵力，太子觊觎已久。

“不可能。”楚萧拒绝得干脆，“兵符是陛下亲赐，岂能私相授受？”

“楚萧，你聪明一世，怎么看不透？”太子笑了，“滕王倒了，我继位是迟早的事。你交出兵符，我保你一世荣华。若不然。。。。。。”他指了指屏风后，“方士的命，还有云家剩下的人，你掂量着办。”

云泠攥紧袖中的匕首，指尖冰凉。楚萧按住她的手，对太子道：“兵符可以给你，但我要见方士，确认她安全。”

太子挑眉：“可以。三日后，你来东宫，一手交人，一手交符。”

离开东宫，云泠忍不住道：“你真要交兵符？”

“假的。”楚萧从怀中摸出一枚兵符，边角磨损，与真符几乎无异，“这是早就备下的仿品，足以以假乱真。”

“太子会信？”

“他必须信。”楚萧眼中闪过精光，“我会让千甲军配合演戏，让他以为我已真心归顺。等他放松警惕，我们就救方士，再反手揭穿他。”

三日后，楚萧独自去了东宫。云泠则带着暗卫守在东宫外围，按约定好的信号行动。

书房里，太子接过假兵符，反复查验，见纹路、字迹都分毫不差，终于露出笑意：“楚萧，你识时务。”

“殿下继位后，勿忘今日之言。”楚萧道，“人呢？”

太子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两个侍女，扶着一个虚弱的身影。

正是空谷方士。她脸色惨白，嘴角带血，显然受了不少苦。

“方士！”楚萧上前扶住她。

太子到了千甲军的兵，符心满意足的放人，不过是个空谷方式，这世间有能力的江湖术士，多的是，也不缺这一个。

楚萧带着空谷方士回了侯府。

空谷方士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纸白。云泠守在床边，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探一次她的脉搏，指尖触到的皮肤总是冰凉。

药炉在廊下咕嘟作响，苦涩的药味漫了满院，可喂进去的药汁，大多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楚萧进来时，见云泠正用帕子擦去方士下巴上的药渍，眼下乌青重得像被泼了墨。他将一件披风搭在她肩上：“已让人去城外采‘还魂草’，方士说过，这草能吊命。”

云泠没回头，声音哑得很：“她伤在五脏，寻常药材没用。太子把人送回来，是算准了我们会耗在这里。”

“耗得起。”楚萧站在她身后，“千甲军那边已安排妥当，假兵符的事，太子没起疑。”

第三日傍晚，还魂草送到。云泠亲自捣烂了和药，一点点往方士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