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可怜林夕月,刘婶子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心疼道∶
“孩子你受委屈了,以后没饭吃了,就到婶子家来,婶子管够。”
屋里的朱知国再也坐不住了,走出来呵斥女儿∶
“死丫头闭嘴,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家去!”
朱知国心里隐隐也有些不舒服,他似是猛然间意识到,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一家人吃饭,却总落下他的女儿,而且是唯独落下他的女儿。
若是其他孩子还没回来,他老婆肯定会说,等等再吃吧,孩子还没回来呢。
想到这里,朱知国不满的看了妻子一眼。
李寡妇脸色涨的通红,在一众邻居和丈夫谴责的目光下,却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副情形落在旁人眼中,越坐实了她的无言以对。
林夕月心头冷笑,接着控诉道∶
“自打玲姨嫁过来,你们一家六口亲亲热热,总是排斥我。
每次爸下班回家,我想上前说话时,就会被玲姨的孩子们用力挤开,根本凑不到跟前。
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你们父慈子孝。
若是爸不在家,玲姨母子更是故意冷落我。
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人肯和我说句话。这个家真的好冷。
不,这不是我的家,是玲姨母子的家,我早就没家了。”
刘婶子更心疼了,她看着朱知国,不满的问道,“孩子说的是真的吗?”
朱知国想反驳,可他后知后觉的现,好像他确实很久没和闺女说话了。
他,也在冷落自己的女儿。
看到朱知国没反驳,刘婶子出奇愤怒。
其他邻居们也非常不满。
怎么着,这是一家子一起欺负一个孩子?
要论亲疏远近,这孩子才是真正的朱家人。
其他的,可都是李寡妇带来的拖油瓶,全靠老朱工资养着。
林夕月一抹眼泪,声音骤然变大,赌气道:
“玲姨四个孩子都不想下乡,我作为爸的独生女,却要替他们下乡,就因为我没妈护着。
这样偏心冷血的家,我不呆了。
你们不就是想赶我这个外人走吗?好我走,我回林家,改姓林。”
说罢,林夕月强忍着眼泪,小脸上一片冷漠。
杨婶子,也就是工会干部的妻子,忍不住劝道:
“孩子你不能走,你才是你爹的亲闺女,这个家你最有资格待。
听婶子的话,别置气了,不然那不是便宜了外人?”
朱知国则是愣愣看着女儿。
没母亲护着吗?想到林卿芸,他心间猛的一痛。
当年自己为什么答应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