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阿南惟几将自己关在作战室里,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只是反复地研究着那份让他前任丢掉性命和前途的战报。
他看得非常仔细,每一个细节,每一份口供,每一张草图,他都没有放过。
第二天清晨,当他走出作战室的时候,双眼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召集所有课长以上军官,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阿南惟几坐在主位上,用他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诸君,”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我已经看完了关于清源之败的所有报告。”
“在我看来,吉野君的失败不是败在战术上,也不是败在皇军的战斗意志上。”
“他败给的是一个叫林墨的支那人,和他所代表的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战争模式。”
他拿起指挥棒,指着地图上的清源县。
“这个林墨是一个天才。一个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天才。”
“他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实现了战场信息的单向透明。他能看到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他。他能打到我们,而我们却打不到他。”
“所以,吉野君输得不冤。”
在场的所有日军将官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新来的司令官非但没有痛斥吉野丰田的无能,反而给了他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但是,”阿南惟几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天才,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既然我们无法在战术和技术上,立刻越他。那么我们就用最原始,最野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去摧毁他!”
“那就是——绝对的力量!”
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从今天起,放弃所有针对八路军根据地的,小规模的、试探性的骚扰和进攻!”
“收缩所有兵力,集中我们所有的优势资源!”
“天皇陛下增援给我们的重炮旅团,战车联队,还有航空兵,正在陆续抵达。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集结!集结!再集结!”
“我要在太原城下,集结起一支史无前例的,拥有绝对制空权和绝对火力优势的钢铁大军!”
“然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用这支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堂堂正正地,向清源,向赵家峪起总攻!”
“我不要计谋,我不要战术!”
“我只要碾过去!”
“用我们的大炮,将他们所有的工厂夷为平地!用我们的炸弹将他们所有的阵地炸成焦土!用我们的坦克,将他们所有敢于抵抗的人,碾成肉泥!”
“我要让那个林墨亲眼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所有的小聪明,他所有的天才构想,都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阿南惟几的战争宣言,让在场的所有日军将官,都感到了一股自内心的战栗。
他们知道,这个疯子,要动真格的了。
就在阿南惟几在太原磨刀霍霍的时候。
一架日军的九七式侦察机,借着云层的掩护,悄悄地飞临了清源县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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