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到木排上那堆东西,尤其是那几只捆着、还在哼唧的小猪崽,眼睛瞬间就亮了。
“哟呵!”那瘦高个拖着长腔,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慢悠悠地迎了上来,眼睛像钩子似的在木排上扫来扫去。
“这不是陈石头吗?稀罕啊,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怂包玩意儿,也学会上山刨食儿了?还整回来这么多硬货?”
他特意在硬货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身后的两个狗腿子也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就是,石头,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弄这么些肉回来?见者有份啊!”
“石头哥,发大财了这是?兄弟们最近嘴里可淡出鸟来了,你看…”
陈石头脸唰一下白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挡在木排前头,声音有点发干:“赵…赵秋雨…你想干啥?”
赵秋雨?黄云辉眼神动了动,记下了这个名字。
“干啥?”赵秋雨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踱到木排跟前,伸脚踢了踢上面捆着的猪崽。
小猪崽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
“你说干啥?这向阳沟的山,是你家开的?”
“你他妈打猎跟老子打过招呼了吗?谁允许你上这儿来祸害东西了?”
他猛地提高嗓门,唾沫星子差点喷陈石头脸上。
“老子今天心情好,看你小子也不容易。这样吧,这猪崽子,还有这些肉留下来。”
“那几张破狼皮,赏你们了,赶紧滚蛋!”
“放你娘的屁!”陈石头气得浑身哆嗦,脸都涨红了。
“这是辉哥打的!凭啥给你?这山是公家的,你算老几?”
“辉哥?”赵秋雨这才把目光转向一直没吭声的黄云辉,上下打量着他。
黄云辉穿着半旧的棉袄,背着杆长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沉得吓人。
赵秋雨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但仗着人多势众,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那股子横劲儿又上来了。
“你谁啊你?老子在向阳沟混了这么些年,没见过你这号生瓜蛋子。”赵秋雨斜着眼,语气充满不屑。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识相的,赶紧把肉拿出来,老子等着回去开荤呢!”
“再他妈磨叽,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