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针线在她手里飞快穿梭。
听到门响,她猛地抬头。
昏黄的光线下,看清黄云辉的模样,她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炕席上。
“辉子!”
她声音都变了调,几步冲过来,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破烂棉袄上渗血的肩头,又滑到他脸上凝固的血污:“伤哪了?重不重?快让我看看!”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皮外伤。”黄云辉把豹皮和肉轻轻放在墙角,声音带着疲惫,却尽量放柔。
林晚秋没说话,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手忙脚乱地去灶上端来一盆温热水,又翻出干净的布条和一小罐草药膏。
“坐下。”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哽咽。
黄云辉顺从地坐到炕沿。
林晚秋拧了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脖子上的血污和泥灰。
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碰到肩膀那道被豺爪撕开的伤口时,她指尖抖了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黄云辉的手背上,滚烫。
黄云辉心头一软,转身捏住她的手:“怕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还胡说八道,以后上山要是这么危险,你就不许去了!”林晚秋哭的眼泪汪汪的,脸蛋微微发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黄云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林晚秋惊呼一声,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黄云辉:“都,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黄云辉嘿嘿一笑,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再要紧的事儿,都没你给我生个娃要紧!”
灼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林晚秋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羞得把脸埋进他颈窝,鼻尖蹭到棉袄领口残留的硝烟和血腥气,混着他身上滚烫的体温。
“胡说什么…”她声音闷闷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黄云辉抱着她,几步走到炕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
炕烧得暖烘烘的,驱散了屋外的寒气。
黄云辉吹熄了炕桌上的油灯,身子也跟着压了下去。
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透出一点微弱的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