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看了眼,点点头说:“对。”
年岁一手拿着汤匙,划开主页往下翻了翻:“我之前就刷到过一次,他怎麽跑去徒步了啊?”
“去年过完春节突然说自己活开了,说人生是旷野,他要去征服世界。”
严洋的简介栏里记录了他这两年攀过的山,他不算专职的旅游博主,拍摄视频只为了单纯的记录和分享。
雪山巍峨耸立,这是被困在格子间的打工人们畅想的世界尽头,加上他身型健硕,偶尔露出被雪镜遮住的半张脸也足以看出是个帅气型男。
“粉丝都快比我多了。”年岁小声嘟囔,“男的涨粉就是快。”
“你还记得他啊?”明和问她,印象中自己那时候并没有介绍他俩正式认识,最多只是在餐厅打过几次照面。
“嗯。”年岁放下手机,捧起面前的碗说,“我对帅哥都印象深刻。”
明和没声了。
年岁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抿唇憋住笑意。
明和大概还傻乎乎地以为真爱都是从天而降的,正缘只要你等就会义无反顾地来到你身边。
寒冷萧索的秋冬时节,街边的咖啡店却生意兴隆。
店员在柜台後忙得不可开交,年岁数不清是第几次擡腕看时间,实在没耐心了。
“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我的热可可好了吗?我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快了,前面有单一来头点了二十杯,刚做好,麻烦你再等等。”
“我的是不是快好了啊?我也点的热可可。”旁边的男人擡起手,“519号。”
“对的。”店员将杯盖摁紧,“在做了。”
“那我这杯给这位小姐吧,她那杯给我。”
年岁讶异擡眸,说了声:“谢谢。”
男人掀唇一笑:“不用客气,我反正不着急,多等等也没事。”
年岁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男人嘴角弧度更大,提示她说:“我是明和的朋友。”
“哦对,我在AND见过你。”
“你好,519号的热可可好了。”
严洋抓紧时间开口:“我能麻烦你件事吗?”
“什麽?”
“给那个白痴留个你的联系方式。”
年岁“啊?”了一声,笑起来问:“什麽意思?”
“你之前一段时间没来,他整个人都蔫了。”
年岁收了笑容,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防备:“他想要为什麽不自己来问?他这麽怂啊?”
“也不是啦。”严洋解释说,“他怕你觉得他轻浮,觉得他对别的客人也这样,哎呀,其实就是怕吓到你,怕你以後再也不来了。”
年岁捧着咖啡杯没说话。
“我欠他一个女朋友。”严洋目光落在年岁手里的那杯热可可上,加快语速说,“所以看在这杯热可可的份上,拜托了,留个联系方式就行,我受不了他天天扒门口看你来没来那副死样了。”
“你好。”年岁转头面向店员,隔着玻璃点点展示柜里的蛋糕,“帮我打包一块提拉米苏,给这位先生。”
“谢谢你的可可,我还有工作,先走了。”她举了下手中的饮料杯,然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店。
严洋叹了声气,心里想对不住了兄弟,人家好像压根就没看上你。
大门开合带进一阵屋外的冷风,听到明和那语调轻快的一句“来啦?”,严洋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对,今天只要收个尾。”
“哦。”
收尾就意味着又该一段时间不会再到访,而下次见面遥遥无期,严洋听出明和的失落,旁观他又一次犹豫後放弃开口。
他闭眼摇摇头,这麽多年言传身教,是头猪都该开化了。
“要喝点什麽吗?”
“啤酒吧,冰的。”
“好。”
女人在窗边落座,怀里捧着一束玫瑰,枝叶未加修剪,用海报纸随意裹着。
应该是工作馀留下来的道具,她不舍浪费,所以带回了家。
严洋收回目光,用木勺舀了一口绵密湿软的蛋糕。
“对了明和。”
两个男人同时擡头,年岁看着走过来的那一个,问:“你这里接不接宴会承办啊?客户想在活动结束之後给来的嘉宾安排一点自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