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人一起在用了晚膳,贺寒舟便开始在灯下写起东西来。
&esp;&esp;谢云逍在一旁伸着脑袋看。
&esp;&esp;原来是贺寒舟为明日去冀州府拟地条陈。
&esp;&esp;“假报涉县大堤已毁,携百余涉县百姓逼冀州富商捐款……”
&esp;&esp;谢云逍微微愣住了。
&esp;&esp;好主意啊这是。
&esp;&esp;贺寒舟瞧他读着读着就沉默了下来,眉头微蹙。
&esp;&esp;“谢大世子觉得这种做法不够正大光明是吗?”
&esp;&esp;谢云逍惊讶了。
&esp;&esp;“怎么会?这踏马多好的点子!”
&esp;&esp;贺寒舟眯眼打量他,在审视他话的真假。
&esp;&esp;谢云逍苦着脸道:
&esp;&esp;“寒舟,我又不是大傻逼,对冀州那群蛀虫,我搞什么大光明啊?”
&esp;&esp;贺寒舟收回目光,嘲道:
&esp;&esp;“你不是么?”
&esp;&esp;“……”
&esp;&esp;
&esp;&esp;贺寒舟将写好的条陈又拿来看了看,心中觉得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了,便伸手将那纸张放到烛台上点燃了。
&esp;&esp;谢云逍见状却不干了,他忙将那张纸抢了过来,那火烧得急,差点燎到他的头发。
&esp;&esp;“烧掉作什么?好不容易写的。”
&esp;&esp;他连忙伸手快速将火拍灭,又将那张已烧掉一角的纸叠地整整齐齐地、像宝贝似地踹进怀里。
&esp;&esp;贺寒舟无语地看着他乌漆嘛黑的手掌。
&esp;&esp;这家伙明明拿圣旨都跟拿草纸似地,却对这张随手捡的稿纸这么稀罕……
&esp;&esp;“神经。”
&esp;&esp;谢云逍嘿嘿一笑。
&esp;&esp;“这不是神经,这是我对寒舟深深的爱情。”
&esp;&esp;贺寒舟:“……”
&esp;&esp;谢云逍看他无语的表情,心里又痒痒了起来,他笑嘻嘻地往他身上贴去。
&esp;&esp;贺寒舟见他身上都是黑灰,嫌弃地让开了。
&esp;&esp;谢云逍又“孜孜不倦”地凑了上去,贺寒舟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口。
&esp;&esp;“脏。”
&esp;&esp;谢云逍楞了楞,他低头一看,果然见身上沾了不少黑灰。
&esp;&esp;他连忙伸手去拍,结果因为手黑,拍完反而更脏了。
&esp;&esp;“……”
&esp;&esp;贺寒舟瞧着有点想笑,谢云逍抬头看过来,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esp;&esp;“出去,我要睡了。”
&esp;&esp;谢云逍心有不甘,还想拖延一阵子,但他注意到贺寒舟这两天明显不好的气色,又改变了主意。
&esp;&esp;“好,我先走了,寒舟你早点睡。”
&esp;&esp;说罢,他便颇坚毅果断地出去了。
&esp;&esp;贺寒舟心中还有些不习惯。
&esp;&esp;这家伙今天这么干脆?
&esp;&esp;屋外的谢云逍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远远看到郑祟那个大胡子领着几个人正往贺寒舟房间的方向走去。
&esp;&esp;他不由地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