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云逍摸了摸鼻子,遗憾地独自回屋了。
&esp;&esp;当天夜里,谢云逍二人白天经过的那些富商门前,都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民给围住了。
&esp;&esp;冀州城的这些富商最近把粮价炒上了天,本就心虚,今日清早一开门,就见府门前围了一群在他们眼里衣衫褴褛的“乞丐”,还以为是来抢劫的,一时之间都被吓坏了。
&esp;&esp;情急之中,他们赶紧关闭府门,偷偷派人去冀州衙门去搬救兵,但求救的小厮好不容易跑到了衙门,州府衙却因忙于押送岁贡,抽调不出来人手来,最后他们只请来了七八个衙役来查看情况。
&esp;&esp;那几个衙役一向闲散惯了,本还不以为然,觉得来求救的小厮大惊小怪,但一来现场也被吓了一跳。
&esp;&esp;这些富商的门前足围了近百人,乌压压一片。
&esp;&esp;衙役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打退堂鼓。
&esp;&esp;就算把冀州城所有的乞丐都捉了来都凑不齐这么多人,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口,别是附近山头的强盗吧?
&esp;&esp;他们看向领头的赵衙役。
&esp;&esp;“赵头,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esp;&esp;赵衙役本是混迹市井靠巴结长官当的领头,一向对平头百姓不屑一顾。
&esp;&esp;他踢开一旁的小衙役,骂道:
&esp;&esp;“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乞丐,怕他个鸟!”
&esp;&esp;他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冲那群人阔步便走了过去。
&esp;&esp;“哪里来的一群杂碎,哪来滚回哪去!”
&esp;&esp;这些流民听了,脸上都露出激愤的表情,有人想上前却被一边的人拉住了。
&esp;&esp;赵衙役见他们想动手本来还有点怵,但看对方又停了,他立即又支棱了起来,态度更加倨傲。
&esp;&esp;“识相的都快点滚蛋,否则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杂碎乞丐全他娘的抓进大牢!”
&esp;&esp;说着他抽出佩刀,便上前驱赶着这群流民。
&esp;&esp;此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esp;&esp;赵衙役嗤笑了声,收起了佩刀。
&esp;&esp;“匪首终于舍得出来了,告诉你,现在乖乖滚蛋还来得及,否则,哼哼……”
&esp;&esp;这位络腮胡正是收到贺寒舟信件赶来的郑祟。
&esp;&esp;“放肆,本官是涉县的县令,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敢冲本官大呼小叫,这就是冀州巡抚衙门的规矩吗?”
&esp;&esp;赵衙役被唬了一跳。
&esp;&esp;天刚刚擦亮,他这会仔细看眼前这个络腮胡,果然身着暗色官袍,五官都被黑色的胡须笼住了,让人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双铮亮的眼珠子,且他的浑身还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浑身散发出阴恻恻的湿气,格外瘆人。
&esp;&esp;哪有人家县太爷黑灯瞎火地出现在这里?等等……涉县?
&esp;&esp;涉县不是全境被淹了吗?
&esp;&esp;难不成……
&esp;&esp;赵衙役心里直打鼓,他哆哆嗦嗦地转头看向余下的人群。
&esp;&esp;周围静地可怕,数百人聚在这里竟无一丝人声。
&esp;&esp;光线昏暗,他偷偷看向这些人的脚下,只看到了一滩滩暗色的水渍,一点不见人该有的影子。
&esp;&esp;一阵冷风吹过,他直愣愣地打了个激灵。
&esp;&esp;“涉县,可是……全境被淹的……涉县?”
&esp;&esp;“还有其他的涉县吗?”
&esp;&esp;“鬼啊!!!”
&esp;&esp;赵衙役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半途慌不择路地摔了狗啃泥。
&esp;&esp;他身后的人群响起嘲笑声。
&esp;&esp;赵衙役无暇他顾,脸上的泥渍都来不及擦一把,爬起来就跑,他身后的小衙役当然也一哄而散。
&esp;&esp;隐在暗处的贺寒舟,从一旁走了过来。
&esp;&esp;他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esp;&esp;“他怎么了?”
&esp;&esp;郑祟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