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李其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打断了她苍白无力的辩解,他喘了几口气,继续说:“沈清,别演了,你真恶心,比我想象的还恶心……”
“你!”沈清气得浑身抖,恐惧和愤怒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她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李其!你就不怕吗?你就不想想你奶奶?!”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然而,李其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听到“奶奶”两个字,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非但没有出现沈清预期的恐惧和屈服,反而迸出一股更加浓烈的恨意和一种近乎解脱的疯狂。
“我奶奶?”他重复着,情绪的隐忍引得旁边的监护仪出几声急促的警报:“沈清,我烂命一条,早该死了,能拖着你一起下地狱,值了,鱼死网破我等着……”
他眼中的疯狂和决绝让沈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李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她轻易哄骗,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穷小子了。
五年牢狱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也让他变得无所畏惧,只想拉着她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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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威胁,对他都不再有效!
巨大的恐慌瞬间让她心口紧,她看着李其那双疯狂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强压下尖叫的冲动,声音软了下来,试图打最后一张感情牌,带着哭腔:“阿其,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以前……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吗?你以前那么爱我……”
“爱?”李其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用尽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充满鄙夷的嗤笑:“爱你这种毒妇?沈清,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眼泪,我恶心……”
他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只留下冰冷的一句:“滚……出去……”
沈清僵在原地,脸上精心维持的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无法抑制的恐慌。
她看着李其紧闭双眼、拒绝交流的姿态,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监护仪的警报声还在响着,提醒着她这里是医院,她不能也不敢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最终,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那个让她感到无比恐惧的男人,带着满心的怨毒和挥之不去的恐慌,踉跄着冲出了重症监护室。
冰冷的走廊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精心打理的头有些散乱。
不行!绝对不行!
李其这个疯子已经失控了!他随时可能再对警方说出更致命的东西!她必须立刻想办法!必须!
沈家别墅,深夜。
别墅内温暖如春,巨大的水晶吊灯散着璀璨却冰冷的光芒。
沈清失魂落魄地冲进家门,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助。
“清清?你怎么了?”方静正坐在客厅沙上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看到女儿这副狼狈惊恐的样子,立刻放下杂志,站起身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
“妈!”沈清看到母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进方静怀里,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妈……完了……全完了!李其……李其那个疯子!他恨死我了!他什么都不怕了!他……他还威胁我!说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他要跟我鱼死网破!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方静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却锐利而冷静。
她示意佣人退下,扶着沈清在沙上坐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别慌,清清,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方静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沈清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在医院如何被李其威胁,如何被他那副无所畏惧的疯狂模样吓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李其提到“鱼死网破”时的眼神。
方静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等沈清说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凝重:“看来,那个李其是真的豁出去了,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想拉着你垫背,感情牌没用,威胁也没用……确实有点棘手。”
“妈!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他把我供出去吗?祈年现在就已经怀疑我了!要是警方再……”沈清急得又要哭出来。
“急什么!”方静低声呵斥了一句,眼神变得异常锐利:“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了声音:“清清,当务之急,你必须牢牢抓住祈年!只要周祈年还站在你这边,还护着你,沈家的根基还在,李其一个将死之人的疯话,就翻不起太大的浪!”
“抓住祈年?”沈清茫然地看着母亲,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周祈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昨晚他虽然最终没有推开她,但那种审视和怀疑的眼神,让她至今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