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几次门,都没能敲开,之前简月跟他说过家里的密码,周元输入进去进了门。
周母也一起来了,周元走到简月房间门口,就看见里面的简夫人正焦灼得不知道怎么下手。
她的身体洁白如玉,散着莹莹白光,一瞬间让周元怔忪。
周母也跟了过来,见状踹了他一脚:“干什么,客厅等。”
周母进去之后,衣服好还不少,简夫人给简月拧了个湿毛巾,给她简单擦了擦,在周母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
“小元,你进来抱妹妹。”
周元立刻进了门,简夫人怕她着凉,拿着一个毯子,周元接过毯子把简月围了一圈,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简月有些低烧,吊着水,周母难过得不行。
“怎么就这样了,这还年轻呢,身体就跟纸壳子一样,这么脆。”
简夫人被她一说,眼圈也红了,“老姐姐,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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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丧气的话,听得周元心烦,“你们俩回去吧,我会留在这里看着月月。”
“要哭回家哭去,你俩在这儿能帮上什么忙?”
周母和简夫人双双哽住。
“你这孩子,要是月月醒了想去卫生间,你能带她去吗?”
“那你们下楼去买点东西,医生不是说她待会儿会醒吗?身体虚弱总要吃点什么,不然怎么有力气呢?”
这话倒是,简夫人说:“老姐姐,我不知道月月生病都吃什么,要不咱俩一起去买?”
“诶,应该的,走。”
两人一走,病房里瞬间清净了不少。
周元忽然想起了在简月房间门口看见的一幕,她的胸前、手臂上有些疤痕。
在如玉的肌肤上,刺目扎眼,让周元难以呼吸。
在病床上坐下,周元掀开她的被子,握住了简月的手臂,魔怔了一般,想要掀开女孩儿的衣服再看一眼。
说不定,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呢?
可是周元刚有动作,简月就眼睫一动,掀开了眼眸。
“哥哥?”
周元的动作顿住,他大掌干燥又温暖,握着她的手。
“你醒了?”
简月点点头。
周元把她的衣袖捋上去,手臂上的疤还在,其实已经不严重了,但是架不住简月比较白。
他指尖触了触,低声说:“所以你回来这些年,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好。”
周元甚至都不敢想,刚才周母帮简夫人给简月换衣服的时候,她心里有多难过。
简月空着的手拽了拽袖子,遮住了上面的痕迹,低声说:“之前因为我,简氏不是破产了吗,我爸抽的,早就不疼了,没事。”
她风轻云淡,可是周元却想起小时候。
简月被周母养得娇气,那时候,周元和她在一个小学。
放学路上,简月绊倒摔了一下,膝盖有点红,但是皮都没擦破。
她坐在路边哭了大半个小时,还是周元把她背回的家。
她真的是长大了,这些狰狞至极的疤痕,能被她风轻云淡地吐出缘由,甚至能说出来,早就不疼了的话。
周元像是吞了一根刺,如鲠在喉。
简月浑身没什么劲,只是笑着看周元:“哥哥,你怎么这么看我啊,真的已经没事了。”
正如周元所想,周母对简月身上的鞭痕耿耿于怀。
跟着简夫人下了楼,周母还昏昏沉沉,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老姐姐?”
周母看着简夫人,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妹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刚才给月月换衣服,看她身上有疤,看着像是用鞭子啥的抽的……”
“……”
简夫人一阵静默。
“是她爸,当初简氏破产,他爸怪在她头上,月月不肯跟老简说句软话。”
简夫人连忙说:“老简打完她就后悔了,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周母嘴唇抖了抖,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块铁球,半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