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鉴定书》出来了吗?”
舒姣追问道。
“还没。但我儿子死的那晚,我们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他说他要加班。他肯定是因为加班才猝死的!”
马元情绪很是激动,“我说让他别去上班了。他那个公司,他去了半个月,加了八天班!”
“哪个好人经得起这么折腾?”
才去半个月?
舒姣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案子,只怕是没那么好打。
“这样吧。”
舒姣盘了盘手上的案子,和最近的时间线,“明天我去d省,见面聊。”
这种事不能慢。
慢一步,公司那边保不齐能干出什么应对和补救措施来。
“不过你这案子律师费可能不低。”
舒姣又说了句。
“行行。”
马元直点头,“只是……舒律师,那我、就我儿子这种,公司能赔多少?”
“主要我们家没多少存款……”
他怕到时候给不起律师费。
“得看情况,见面聊了再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
舒姣迅购买飞d省的机票,次日一早到达,迎接她的是两个哭肿眼眶、半头白的死者家属。
两双布满红血丝的、疲惫苍老的眼睛,悲痛欲绝的望着她。
舒姣与他们对视,不禁轻叹一声。
有时候人类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我是舒姣。”
舒姣轻点头,“走吧,找个地方详聊。”
想了想也没别的地儿,舒姣就跟着二老直接回家聊。
马元和他老婆,都快六十了。
膝下就一个儿子。
儿子三十一岁,相亲谈了个女朋友,准备年底就结婚的,可现在……人没了。
儿孙绕膝、阖家幸福,都成了散碎泡沫。
“你们儿子才去公司上班半个月?”
舒姣问道。
“是。原先那家公司说是倒了,开不走了,他就丢了工作。这家公司是新入职的,才去上两周班,一周就放一天假。”
马元说。
“交社保没?签员工合同了吗?”
舒姣继续追问。
“新公司不给交社保。”
马元一脸痛苦,眼神里都写着绝望,“合同也没签。我们前天去找公司,公司老板说我儿子没签合同,就是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