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了冶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第一次被人吼,还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哥哥,小嘴一撇,眼泪比水龙头流得还快。
&esp;&esp;傅雯见不得女儿受委屈,冲进周渡叶的房间就是一通骂。
&esp;&esp;骂声震耳欲聋,马路上的人都能听到。
&esp;&esp;周渡野不想跟她计较,装作听不见,傅雯受不了冷暴力,上前拉扯周渡野的衣服,打砸他的房间。
&esp;&esp;而傅雯做这一切的时候,周渡野就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
&esp;&esp;傅雯无意翻出了周渡野捡钢筋存的钱,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周渡野偷东西。
&esp;&esp;周渡野好声好气地叫傅雯把钱给他,傅雯不但不给,反倒把钱从窗户扔出去,而且她还堵在门口,不许周渡野出门。
&esp;&esp;周渡野忍无可忍,上前推了傅雯一把。
&esp;&esp;就这一把,让周渡进了人间炼狱。
&esp;&esp;躲在你身后周渡野在书院过得很不……
&esp;&esp;周渡野在书院过得很不好,每天吃不饱也睡不好。
&esp;&esp;饭食只有萝卜青菜,每个人还只有半碗,睡觉睡到一半还会被打醒。
&esp;&esp;周渡野不能直视光,但是可以随时抬眼黑暗的夜空。
&esp;&esp;“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这是泰戈尔写的,是名人名言。
&esp;&esp;上小学的时候,班主任都会让同学自己选一个名人的名句当座右铭。
&esp;&esp;他那时候内向孤僻,语文课也从来不主动举手发言。
&esp;&esp;其他同学选得热火朝天,只有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春光,不去完成老师的任务。
&esp;&esp;老师看到后也没有责骂他,而是帮他选了一句泰戈尔的诗句。
&esp;&esp;或许那个时候,老师就已经猜到,他恶毒、混蛋,是个想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
&esp;&esp;这些年,周渡野一直将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座右铭,时刻劝告着自己,不论生活是怎么样的,都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esp;&esp;可是现在看来,这句话就是笑话,属于精神上的麻醉药。
&esp;&esp;等身体对麻醉药产生耐药性,痛苦就再也藏不住了。
&esp;&esp;世界怎么待他,他就应该报复回去。
&esp;&esp;这么多年没明白的道理,只今夜一晚上的时间就明白了。
&esp;&esp;只要愿意想明白一件事,就不会在难过、惆怅。
&esp;&esp;每天晚上七点都有一次给家里人通话时间,周渡野自从到了书院,就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
&esp;&esp;电话接通,周凛仁并未开口。
&esp;&esp;父子俩无声博弈了一会儿,周渡野薄唇轻启,先低头服软。
&esp;&esp;周凛仁对这个长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听到他的道歉内心也没有波动,而是斥责他:“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义指取下来吓唬同学,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esp;&esp;周渡野没为自己辩驳,重复说着道歉的话。
&esp;&esp;“你出来想怎么办?”周凛仁沉着嗓音问他。
&esp;&esp;“回安南吧。”这里也没他的容身之处了。
&esp;&esp;周凛仁闷声应了下来,这也是他的想法,本来想着带着他来北京,好好感化他,让他体会到家的温暖,幻想让他改变自己。
&esp;&esp;可是一切只是幻想,做梦都不可能成真。
&esp;&esp;“你回安南吧,你快要初二了,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你一个人好好地。”周凛仁放弃他了,在他心中,周渡野就是一个不良少年。
&esp;&esp;周渡野特地把“出狱”的时间挑选在了晚上。
&esp;&esp;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抽烟。
&esp;&esp;他听到铁门发出的响动,灭了手中的香烟朝周渡野走去。
&esp;&esp;“走吧,先带你去吃顿好的。”
&esp;&esp;“不用我先把东西弄出来证明吗?”周渡野避开男人的触碰,冷漠道。
&esp;&esp;男人笑笑:“不急,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你既然敢说能做出yd药,我们就信你,毕竟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做出yd。”
&esp;&esp;周渡野跟着男人上了车,男人看着周渡野瘦骨嶙峋的脸蛋,问他:“还上学吗?”
&esp;&esp;“上。”但是得等一段时间。
&esp;&esp;“上学是好,考个大学出来天天坐办公室比什么都强……”男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见周渡野不搭理他,干笑了几声闭了嘴。
&esp;&esp;岑尧这些天没有看到钟向暖,他日日去她家楼下等着她,可是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有看见钟向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