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家不兴哭嫁,长辈之间的祝福,同龄人之间的笑闹,都让蜜蜜感到十分动容。
&esp;&esp;这个她生活了差不多十七年的地方,以后就是故乡了。
&esp;&esp;三日后,大部队出发。
&esp;&esp;大牛、阿峰和小江骑马在前领路,韦荣和小亮在后护着,加上大大小小的亲友,六辆马车一齐往京城去。
&esp;&esp;各村村民站在路旁看热闹,感性的还纷纷挥手道别。
&esp;&esp;蜜蜜回头看,熟悉的风景在一幕幕倒退。她不禁两眼发涨,喉咙闷堵,心中酸涩不已。
&esp;&esp;徐丹只是握住女儿的手,让她自己静静消化这成长的代价。
&esp;&esp;秋高气爽,桂花飘香。一路往北,繁华渐显。
&esp;&esp;孩子们一路闹着去,没半点愁绪,只当涨了见识回家同伙伴们吹嘘一番。
&esp;&esp;刘家至周家发出之人便算着日子,已经派了下人连着五日在京郊守着了。
&esp;&esp;见了人一面热情接待,一面使人快马回府报信。
&esp;&esp;等车马行到京城城门外之时,刘锐杰已经向上头告假守在那迎接了,“周叔叔,您一路辛苦了。”
&esp;&esp;在马上的周勤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颇具威严,一时看不出喜怒。
&esp;&esp;刘锐杰再次躬身相请,“周叔叔,我家在追风楼定了桌为大家接风洗尘,歇一会咱们两家好好聚聚。”
&esp;&esp;周勤十分气闷,谁能想到刘锐杰对他的称呼一变再变,从哥哥到叔叔,最后竟然要变成岳父。
&esp;&esp;沉默中徐丹轻咳声打破两人的尴尬,周勤和其余人纷纷下马,在刘锐杰的带领下进了京城。
&esp;&esp;小义帮周家置办了一个二进的四合院,位置虽偏些,但胜在格局不错。
&esp;&esp;婚前新人不能见面,周勤和一帮汉子去追风楼与刘家吃饭,刘锐杰贴心的给徐丹和其他女客叫了一大桌好菜让店家直接送到家里。
&esp;&esp;次日,两家坐在一起商议婚礼最后的流程。
&esp;&esp;一切敲定,只等吉日来临。
&esp;&esp;刘家在京城不算什么,连名都叫不出,更何况周家。
&esp;&esp;可就是这样没一点背景的周家,却在婚礼添妆之日惊掉了人们的下巴,引起了京城上下热烈地讨论。
&esp;&esp;(番外六)蜜蜜婚事
&esp;&esp;周家一大早便开门迎客,并安排了韦荣和小亮带着孩子们去街道各邻居家派喜糖喜饼。
&esp;&esp;院子里,秀娘添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徐丹直呼太贵重了,之前明明已经给了一匣子珍珠和各色饰品了。
&esp;&esp;秀娘只拍了拍徐丹的手,笑道:“合该如此才相衬。”
&esp;&esp;秀娘和黄耀阳上京参加蜜蜜婚礼,白家如今式微,黄家大房也没一点起色,白氏虽极力相邀他们母子去家中小住,但都被秀娘严词拒绝了。
&esp;&esp;毕竟,他们如今已经有了拒绝别人的底气。
&esp;&esp;众人正说着,忽闻门外有人唱道:“安平郡主到。”
&esp;&esp;一片寂然后大家才眼热起来,徐丹忙上前迎人,才刚要跪,却被一个伶俐的丫鬟快手扶起。
&esp;&esp;“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民妇有失远迎,不当之处,还请谅解。”
&esp;&esp;“徐婶婶,怎这般客气?多年未见,您可是把我忘了?”来人便是当年去周家玩乐过一段时间的蕊蕊。
&esp;&esp;虽然她今天刻意穿了常服,但那通身贵气和皇家风范依然难掩。
&esp;&esp;其实周家刚到京城不久,蕊蕊便遣人带了书信来问候,只不过那时她大意染了风寒,便没下帖邀约相聚。
&esp;&esp;按理说成亲后妇人在外皆要用夫家名头,但蕊蕊为帮周家撑场,直接用了郡主之称,任性又暖心。
&esp;&esp;公开场面徐丹不肯太过于随意,以免落入口舌,只是恭敬之余多了几分亲昵的味道,“民妇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郡主啊,快请进。”
&esp;&esp;蕊蕊明白徐丹是不想过多攀附,添了一对羊脂玉宝瓶给好友后又单独送了徐丹几匹上等绸缎。
&esp;&esp;寒暄了几句,蕊蕊便去找蜜蜜说贴心话去了。
&esp;&esp;两人虽然许久没见过面,但是偶尔也有书信来往,几句儿时趣事糗事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esp;&esp;蕊蕊逗弄道:“蜜蜜,京中好儿郎多得是,若你这会要反悔,或想再比对比对,我即刻去帮你抓一个来。”
&esp;&esp;蜜蜜揶揄好友,“姐姐嫁了状元郎,便瞧不起庶吉士了。”
&esp;&esp;蕊蕊下巴一抬,极为骄傲的样子,“那不是!”
&esp;&esp;蜜蜜一愣,而后“噗呲”笑了出来,两人便闹作一团。
&esp;&esp;屋里是清脆的笑声,院外是热烈的掌声和惊呼声。
&esp;&esp;众人还没从郡主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又被紧随其后来客的身份惊得失了魂。
&esp;&esp;前内阁大学士、礼部侍郎、太傅的家眷来添妆?
&esp;&esp;不认识!
&esp;&esp;柳先生、宁先生、钟先生?
&esp;&esp;哦,一群贪吃又胡闹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