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叔甩着手,悻悻然往里间走,连进屋要给遗像鞠躬都忘了。
&esp;&esp;徐郁青对自己的职业是有依赖性的,从前处事不决总是先给自己抽三张塔罗牌。
&esp;&esp;然而从车祸至今,她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摸过牌了。
&esp;&esp;这很不习惯。
&esp;&esp;她靠在椅子上翻来覆去调整坐姿,怎么坐都硌得慌。
&esp;&esp;一会儿搓搓自己的脸,一会儿揉揉太阳穴。
&esp;&esp;没有手机的日子真的很痛苦。
&esp;&esp;“要是来副牌就好了。”徐郁青低声感慨道。
&esp;&esp;李执:“什么牌?”
&esp;&esp;“你耳朵倒是好使。”她捏着自己的脖子,颇有对牛弹琴的意思,该如何跟八十年代的人解释塔罗牌呢。
&esp;&esp;徐郁青没这个本事。
&esp;&esp;然而另一边的李执还在等她的答案,徐郁青只好说:“扑克牌。”
&esp;&esp;“那好说,等我哥回来让他去买一副。”
&esp;&esp;“你哥去哪了?”
&esp;&esp;“找我妈去了。你不是不愿意去我家住吗,我哥说让我妈来劝你。”
&esp;&esp;徐郁青:???
&esp;&esp;怎么说?这个‘豪门’我非去不可?
&esp;&esp;跑路便宜你了
&esp;&esp;徐郁青很会记牌。
&esp;&esp;如果不是这俩兄弟对她实在不错,她这三个小时斗地主起码能赚两块钱。
&esp;&esp;“不打了。”徐郁青把最后两张a扔下去,纯娱乐局对她的吸引力还是太低了。
&esp;&esp;李执看出来她兴致不高,“赢一晚上了还不高兴?”
&esp;&esp;“哼。”徐郁青扯起嘴角敷衍地笑笑。
&esp;&esp;“你记忆力很好。”李想说。
&esp;&esp;闻言徐郁青低下头手飞快地洗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esp;&esp;意味不明的话她一贯只装作没听到。
&esp;&esp;说话间又进来一波亲戚,和先前来的人流程一般无二。
&esp;&esp;进门开始弯腰嚎丧,鞠个躬的时间就能止住哭声跟其他人谈笑风生。
&esp;&esp;各个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
&esp;&esp;更有甚者比她三婶哭得还要好听些。
&esp;&esp;徐郁青:佩服早了,还有高手。
&esp;&esp;通常情况下她只需要像个评委一样远远坐着给各位的哭戏打分即可,在偶尔有同情的目光投过来时‘悲伤’地低下头就可以。
&esp;&esp;特殊情况也有,但很少,比如现在。
&esp;&esp;鉴于徐郁青不知道亲属关系,统一称之为此年龄段的女士为婶婶。
&esp;&esp;“郁青啊可怜的孩子。”婶婶走过来亲切地拉起她的手说。
&esp;&esp;徐郁青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她把手抽出来在桌子下面的裤腿上擦了擦,“我没事的。”
&esp;&esp;婶婶也是个心大的,感知不到徐郁青无声的拒绝。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小荷包,翻翻找找递给她一点儿零钱,“你拿去买个纸笔,好好学习。”
&esp;&esp;要放在以前,徐郁青对这点钱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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