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去开门。”谢玉书宛如找到了救星,掀开被子朝门口逃去。
&esp;&esp;房门打开的瞬间,常枫的笑瞬间裂开,他看了看谢玉书,又看了看床上的裴一雪,话都说得不太顺溜。
&esp;&esp;“你你们……阿书,你和他?”
&esp;&esp;“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别乱传。”谢玉书连忙否认,“他病情严重了些许,我担心所以才会睡在这儿。”
&esp;&esp;“病情严重了?”常枫狐疑地瞅着裴一雪,而后对谢玉书道:“那这不巧了嘛,看着他不让他死,我来就好了,阿书在这儿想来也多有不便。”
&esp;&esp;“确有一些,劳烦常公子了。”谢玉书瞥了眼身后的裴一雪,没有理会对方可怜兮兮挽留的眼神,跨步去了隔壁。
&esp;&esp;隔壁的房门轻声关闭,常枫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脚步轻快地走进。
&esp;&esp;“别装了。”常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你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我都看腻了。每次都用这招博取阿书的同情,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esp;&esp;裴一雪此时心情烦着了,懒得搭腔,凌乱的头发和里衣配上他刻意营造的病气,很有几分命不久矣的氛围。
&esp;&esp;常枫瞅了会儿,有狐疑又有几分探究,问:“喂,病情真重了?我这次回京专门招来了几位赫赫有名的郎中,不说医术世间数一数二,但好歹比那黎明药堂的老头靠谱。我本想着明日带你去瞧瞧,但看你这副鬼样,怕是等不到明日了,我现在就去喊他们过来。”
&esp;&esp;要骗过别的郎中,光靠精湛的演技可不成,等那几个名医来连番诊治,可不得穿帮了?
&esp;&esp;“咳咳……”裴一雪一急,气没顺上来,呛得连连咳嗽,摆手道:“不用了。”
&esp;&esp;“用,怎么不用?”常枫咬牙切齿道,“不将你这毛病给治好了,我心里就老赌着口气。你若没这身毛病了,我看你还怎么在阿书面前装柔弱。”
&esp;&esp;“我刚吃过药压制,他们想诊也诊不出什么。”裴一雪略为不耐,“你当真对那几位神医医术如此有信心,明儿个再与我去瞧瞧看,若真能治好,裴某感激不尽。”
&esp;&esp;“哼,黎明药堂那老头都能用药将你的命吊着,他们几位将你治好定然不在话下。”
&esp;&esp;“希望如此。”
&esp;&esp;月光洒在窗棂上,斑驳陆离。
&esp;&esp;房间内两人都暗中在心里盘算着,较量着。
&esp;&esp;翌日一大早常枫便要拉人去看诊,裴一雪以先问一问神医为由,去了趟黎明药堂,拿上作弊的神器,才和常枫去见那几位郎中。
&esp;&esp;一座奢华宅院内,五位名医轮番,对裴一雪进行了把脉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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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宅院大门口,阳光透过梧桐叶缝隙泻下。
&esp;&esp;根据各位名医的诊断结果,裴一雪这病无法根治。
&esp;&esp;“我没想到你真是……”常枫迟疑,拍了拍裴一雪的肩膀,“不过多加注意,还是能活久些的。”
&esp;&esp;谢玉书抿着唇望向裴一雪,“天底下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还有很多神医我们也不曾见过,你的病定然会有法子的。”
&esp;&esp;“嗯,我相信阿书。”裴一雪侧头,笑眼弯弯盯着身侧的人说。
&esp;&esp;常枫撇撇嘴,甩袖先一步上了马车,“快回吧,昨晚那破客栈睡得我浑身难受。”
&esp;&esp;“先回吧。”谢玉书不自在地挪开目光,避免与裴一雪对视。
&esp;&esp;“好。”裴一雪乖声应着,踩上马凳和谢玉书先后上了马车。
&esp;&esp;车辇前行,车轮在道路上咯吱咯吱地转动。
&esp;&esp;车身摇摇晃晃,车内三人各坐一方。
&esp;&esp;裴一雪扮演一个病秧子闭目倚靠在车身上,左侧的谢玉书看上去心事重重,右侧常枫的脸自始至终都瞥向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常枫不经意瞥到闭目养神的裴一雪,打破沉默。
&esp;&esp;“我离开这些日子,听了些传闻,裴家仗着严家的财力支撑,似乎想拖死其他药堂,药堂的日子普遍不好过,导致你的药材滞销,已有好些时日了。”
&esp;&esp;裴一雪轻瞌着眼,心道这小子又想拿这事儿来打压贬低他么?可惜,这事儿目前为止,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esp;&esp;“不劳挂心。”
&esp;&esp;常枫嘴角抽了抽,他堂堂大庆国首富之子就赤裸裸地坐在这儿,一挥手别说区区严家,就再来好几个严家也不带怕。
&esp;&esp;好歹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裴一雪应该清楚得很。
&esp;&esp;他既然先开了这个口,必定是想出手帮忙的。
&esp;&esp;可都到生死存亡之际了,裴一雪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还在那儿安详地沐浴阳光吸收日月精华?
&esp;&esp;就常枫平日跟裴一雪处的关系,让常枫主动开口说要帮忙,定是不会开这个口。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