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风父亲面色如寒霜,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他身形高大,此刻站起,更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目光如冷冽的寒风,直直地射向陈露露,那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陈露露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在南易风父亲这般目光的注视下,竟不自觉地有些慌乱,她微微低下头,却又很快抬起,强装镇定,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一丝躲闪。
南易风的父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对眼前的人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就像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的暗流,虽然缓慢但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人无法忽视。
他缓缓说道:“呵呵,陈露露,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恶心。”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陈露露的心脏,让她不禁一颤。
然而,南易风的父亲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我纵横音乐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你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也不是没遇到过。但是,像你这样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要挟别人的,还真是少见啊!”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愤怒,似乎对陈露露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声音在略显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周围的环境似乎都因他这番话而变得压抑起来。
陈露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随便老师怎么说吧?我无所谓。”
南易风的父亲看在眼里,心中更是鄙夷,他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先走了,单我买了。你这顿饭,就当是喂了狗。”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随意地扔在桌上,钞票在空中飘落,如同他此刻对陈露露的轻蔑。
“至于你无理要求,我不会答应。你以为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做梦!”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陈露露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你别太过分了!”只是那声音中,却少了几分底气。
南易风的父亲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陈露露,你惹错人了,想要钱和名利,你找别人吧!我可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陈露露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恨又恼,窗外的风呼呼作响,吹动着窗帘,仿佛也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颓然地瘫坐在奢华却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座椅上,脸上满是如潮水般汹涌的失落与难堪,那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也因这复杂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扭曲。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透过那虚无的空间,看到了自己不堪回的过往。
良久,她缓缓伸出那纤细却有些颤抖的手,端起面前那杯如鲜血般殷红的红酒。
那红酒在晶莹剔透的酒杯中轻轻晃动,似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又似是想要借这酒来麻痹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而后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燃烧的怨恨之火,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
她的错误,就在于她在年轻气盛、懵懂无知的时候,像一只盲目冲动的飞蛾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团看似诱人却充满危险的火焰——南易风。
然而,这团火焰并非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她却浑然不觉,或者说,即使知道,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和渴望。
如今回想起来,她对南易风父亲的那种喜欢,其实是非常模糊和不确定的。
那只是一种若有若无、飘忽不定的感觉,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吹灭。
相比之下,真正让她痴迷的,并不是南易风父亲本人,而是他所能给予她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金钱、物质、享受,被人崇拜,这些才是她真正追求的东西。
她被虚荣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看不清南易风对她的真实态度。
就这样,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的她,他们一起演出,一起训练,两人也曾有过一段看似美好的时光。
可命运弄人,他居然在她设计他以后,妥协了,把她接回公寓,趁她出去潇洒的半个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人间蒸了一般。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她眼前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