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人摇头:“没有,下窑村不在拆迁范围内,现在人还在村里住着呢。”
&esp;&esp;“那往下窑村怎么走?”
&esp;&esp;“你再往西,拐过这个山头就是!”
&esp;&esp;“好,谢谢……”
&esp;&esp;俩人骑着摩托继续往西走,拐过一座山脚,看到了颓废破败的下窑村!
&esp;&esp;这里家家户户都锁着门,道路泥泞,枯草攀附。
&esp;&esp;有的大门口都被泥土封住了。
&esp;&esp;不过还是有几家开门的,大门口两边都堆满了泥土。
&esp;&esp;梁胜利顺着记忆,回到自己老家,发现她家的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esp;&esp;院子里都是厚厚的泥,就像一座小山。
&esp;&esp;她登上小山走进去,只看到一个门头,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院子几乎被填平了。
&esp;&esp;四处墙都是裂缝,屋顶也是开裂的。
&esp;&esp;叹息一声,走出去,又去找梁有才家。
&esp;&esp;途中路过两个盖的不错的房子,俩人感叹道:“这房子盖的不错啊,挺漂亮的,家里是暴发户吧?”
&esp;&esp;“会不会是队长之类的?”
&esp;&esp;梁胜利摇头:“不知道,下窑村能有什么爆发户,一个个都穷的要死,肯定是哪个外地来的。”
&esp;&esp;“呵,你还挺会想,人外地来的,不在镇子上安家,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盖房子?你有病还是人家有病?”
&esp;&esp;梁胜利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esp;&esp;跟这种人聊不到一块儿去!
&esp;&esp;根据记忆,俩人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梁有才家。
&esp;&esp;家门口弄的干干净净,门上还贴着红对联,一看就是有人住。
&esp;&esp;梁胜利欢喜上前,抬手拍门。
&esp;&esp;“家里有人吗?”
&esp;&esp;“谁啊……”说话的是一个老太婆!
&esp;&esp;梁胜利回应:“是我……胜利……”
&esp;&esp;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子,正是王彩凤!
&esp;&esp;这两年,她老了不少,加上洪水,对她的身体创伤很大。
&esp;&esp;王彩凤抬头,眯眼,上下打量着梁胜利。
&esp;&esp;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东西。
&esp;&esp;“胜利?”
&esp;&esp;“对,老七,梁胜利啊!二伯母,您不记得我了?”
&esp;&esp;老太婆在脑子里思索良久,终于想起来了。
&esp;&esp;“哦……胜利啊,是嫁到市里的那个老七吗?”
&esp;&esp;“对对对,就是我……”
&esp;&esp;“哎呦……今年咋想起回来了?快进快进……”
&esp;&esp;市里的稀客突然回来了,王彩凤高兴的很,赶紧给人端茶倒水。
&esp;&esp;“胜利啊……算算年纪,今年得有五十多了吧?”
&esp;&esp;梁胜利笑着说道:“五十七了!”
&esp;&esp;“哎呦,看着一点儿也不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四十呢,城里生活就是好,养人!”
&esp;&esp;说着话,西屋套间里发出一阵咳痰声,咳了好一阵也没咳出来,然后嗓子眼儿裹着痰问:“谁啊……”
&esp;&esp;王彩凤朝门里喊:“是胜利回来了……”
&esp;&esp;“胜利?谁家的胜利?咳咳咳……”
&esp;&esp;“三弟家的闺女,老七!梁胜利,你不记得了?”
&esp;&esp;“呃……咳咳咳……”
&esp;&esp;屋里再没了声音。
&esp;&esp;梁胜利问:“屋里是谁啊?”
&esp;&esp;王彩凤:“还能是谁,你二伯呗。”
&esp;&esp;“现在身体不行了,洪水差点儿要了他的命,现在中风了,整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我照顾。”
&esp;&esp;“整天要死不活的,嘴歪眼斜,话都说不利索,脾气还挺大。”
&esp;&esp;梁胜利吃惊:“啥?我二伯中风了?好好的咋会中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