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俩人,真是前世的仇家。”谢欢颜摇摇头无奈地叹气道。
&esp;&esp;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沈牧之果然还没回来。
&esp;&esp;谢欢颜自己回去陪着欧阳氏,带着两个孩子吃饭。
&esp;&esp;她看了谢常胜的信,笑得前仰后合。
&esp;&esp;这封信简而言之,糅合了撒娇、抱怨、柔情蜜意…种种复杂感情。
&esp;&esp;比如谢常胜吐槽,高丽没什么好吃的,再吃泡菜,他觉得自己都像从泡菜缸里捞出来的一般。
&esp;&esp;比如比吐槽欧阳惊华,一定是当年他学艺的时候气坏了师傅,师傅才把这冤家抱来治他。
&esp;&esp;再比如说思念,说看着欧阳氏亲自做的衣裳,抱着睡一夜不舍得撒手…
&esp;&esp;谢欢颜看到这里都觉得脸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sp;&esp;她爹那样五大三粗的人,说起甜言蜜语,简直甜到发腻。
&esp;&esp;不过除此之外,也有豪情壮志,就是这豪情壮志,让人无语。
&esp;&esp;——谢常胜说,他要把高丽前皇室的所有人都带回来向皇上献俘。
&esp;&esp;这些人不安分守己,偏偏要搞事情,害他离家三千里,一定要好好教训。
&esp;&esp;谢常胜还把现在的新皇帝贬低了一顿,骂他唯唯诺诺像个娘们,又说这样的好控制,以后不敢搞事情云云…
&esp;&esp;总之,谢常胜在欧阳氏这里,就没有不说的话。
&esp;&esp;谢欢颜笑道:“瞧瞧我爹多好,什么都跟您说。沈牧之就不行,像个闷罐子一样。”
&esp;&esp;“是吗?”
&esp;&esp;谢欢颜“啊”了一声,随即回头,然后就看见沈牧之站在门口正在解披风,不由有些心虚,偏偏还要“恶人先告状”,哼哼着道:“竟然鬼鬼祟祟偷听我和娘说话,哼!”
&esp;&esp;沈牧之给欧阳氏行礼,然后洗了手到桌前坐下,道:“我听说今晚要来吃饭,赶紧忙完了赶来陪你。幸亏来了,否则不知道娇娇对为夫这么多不满。”
&esp;&esp;“哼,就是不满,你又如何?”谢欢颜觉得在娘家,腰杆子很硬。
&esp;&esp;“当然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沈牧之笑道,伸手给欧阳氏盛了一碗汤,又给谢欢颜盛。
&esp;&esp;谢欢颜习以为常地接过来喝。
&esp;&esp;欧阳氏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然后低头吃饭。
&esp;&esp;吃过饭,听说沈牧之来了,劲宝兴冲冲地跑来想摸绣春刀。
&esp;&esp;欧阳氏笑道:“牧之,你出去陪着劲宝玩一会儿。”
&esp;&esp;沈牧之心领神会,知道她是有话想单独对谢欢颜说,便带着劲宝出去了。
&esp;&esp;院子里很快传来了劲宝的欢呼声:“姑父,姑父,给我看看!”
&esp;&esp;“想要就自己来取,还有你!躲躲藏藏算什么?滚出来!”他骂的是阿铎,“你们两个一起来。”
&esp;&esp;藏在门后的阿铎恨恨地道:“来就来,谁怕谁?”
&esp;&esp;三人闹成了一团。
&esp;&esp;“劲宝,你左边,我右边。”阿铎指挥着道。
&esp;&esp;“娘,您是不是有事情同我说?”谢欢颜道。
&esp;&esp;“娇娇,”欧阳氏道,“男人在外面累了一天,你见他回来,也不起来去迎迎他,替他宽衣,也不替他盛饭布菜。你自己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esp;&esp;谢欢颜被她这么一说,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嘴上却不服气地道:“我也忙了一天,我也很累。”
&esp;&esp;“牧之回来之前,你都陪着我坐了一个时辰了,还没休息过来?”欧阳氏道。
&esp;&esp;谢欢颜顿时无言以对。
&esp;&esp;她就是懒散惯了,而且沈牧之对她也从来没有任何要求。
&esp;&esp;她再累,也不可能比沈牧之更累,别的不说,单单每日在皇上身边站一天,那就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esp;&esp;端午前的准备
&esp;&esp;欧阳氏一针见血地道:“娘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今日发现,你已经被沈牧之惯着,也自己娇惯自己了。”
&esp;&esp;谢欢颜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esp;&esp;她在沈牧之面前从来都很放松,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给自己的一切。
&esp;&esp;“娘不是让你每日举案齐眉那般伺候他,但是至少你要心疼他和体谅他。”欧阳氏道,“你不关心他,以后会有人帮你关心他,你愿意?”
&esp;&esp;谢欢颜摇着她的胳膊道:“娘,别说那样的话嘛。我错了,我以后会对沈牧之好的。”
&esp;&esp;“记住了?”
&esp;&esp;“记住了。”
&esp;&esp;晚上,谢欢颜和沈牧之回到自己家里。
&esp;&esp;沈牧之道:“岳母和你说什么了?我怎么看你出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说你了?”
&esp;&esp;“嗯,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