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她后退几步,眼睛半睁不睁,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esp;&esp;皇上眼中却露出厌恶之色。
&esp;&esp;不是他不孝,而是有些招数,用一次两次就算了,太后已经用了二十多年,已经毁掉了他的幸福,所以皇上深深厌恶。
&esp;&esp;“来人,扶着太后娘娘回慈宁宫休息。宣太医院院正和院使,都去慈宁宫伺候着。”皇上口气疏离的道,“母后不要为前朝之事忧心,好好休养身体要紧。一切都有朕,朕会给永嘉一个说法的。”
&esp;&esp;说到底,他也得给太后一个台阶下。
&esp;&esp;太后道:“说法?你跟哀家说,你打算给永嘉什么样的说法?”
&esp;&esp;赐婚
&esp;&esp;皇上丝毫没打算退步,冷笑着道:“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既然如此,朕就成全她和昌平侯世子。两人若是成亲,这也不算什么丑事了。”
&esp;&esp;太后怒道:“昌平侯府算什么!想娶永嘉,他们也配!”
&esp;&esp;皇上强忍怒气道:“母后慎言。”
&esp;&esp;如果当年他早就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这样的嘴脸,那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esp;&esp;比如现在这般,当着许多人的面,她口无遮拦得贬低昌平侯府。
&esp;&esp;是,昌平侯府是破落户,是烂到了骨子里,但是这不是太后在众人面前该说的话。
&esp;&esp;太后却道:“当年你弟弟的死,哀家从来没有追究过,也不想说什么。但是他只留下永嘉这么一点儿骨血,你若是还想欺负,那哀家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esp;&esp;“母后!”皇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在说什么?你是觉得,当年是朕害了他?那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能做那种事!”
&esp;&esp;太后也自觉失言,脸上有些讪讪的,但是想起永嘉还是寸步不让:“皇帝,你若是想把永嘉嫁到昌平侯府,哀家绝不同意。”
&esp;&esp;皇上脸上闪过失望之色,不近乎绝望,冷声道:“既然朕给的说法母后看不上,那母后就自己决定吧。至于谁是始作俑者,这件事情以后自会有分晓。永嘉的亲事,为了,为了避嫌,朕不参与,免得母后又怀疑朕别有用心。”
&esp;&esp;说完,他拂袖而去。
&esp;&esp;太后愣住,随即怒道:“皇帝!”
&esp;&esp;皇上却“砰”地一声把书房的门从里面摔上,怒道:“以后谁再让后宫的人闯进来,朕砍了他脑袋!”
&esp;&esp;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被身边跟着的人好容易劝走。
&esp;&esp;皇上也气得要命,在屋里走来走去,对沈牧之道:“朕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要被亲生母亲安排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esp;&esp;兄弟两人感情很好,所以当年弟弟战死沙场,皇上也有很长时间的悲伤,难以走出来。
&esp;&esp;之后永嘉公主骄纵跋扈,皇上不是不知道,但是还是纵容她,看得也是她死去的父亲份上。
&esp;&esp;没想到,太后竟然一直在怀疑他。
&esp;&esp;皇上不可谓不受打击。
&esp;&esp;沈牧之没有做声。
&esp;&esp;作为当事人,此刻他说什么,在皇上看来都是不客观的,那他干脆不说。
&esp;&esp;“既然太后说了不用朕管,”皇上情绪还很激动,“好,那朕就不管,看看是什么结果。来人!”
&esp;&esp;外面的全福推开门,头几乎低到和地面平行,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奴婢在。”
&esp;&esp;“传朕旨意,给昌平侯世子和福安郡主赐婚!”
&esp;&esp;“是。”
&esp;&esp;谢欢颜表示很神奇,兜兜转转,许多事情都变了,宋嘉木和福安郡主的婚事却没变…
&esp;&esp;不过这些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了,私心里她甚至有些雀跃,想看看福安郡主是怎么讨得昌平侯夫人欢心,她们婆媳是如何和谐的。
&esp;&esp;“永嘉公主呢?”她又问沈牧之,“皇上的意思,该不会是不管她了吧。”
&esp;&esp;“皇上想管,太后也不会给他机会,何必自讨没趣?”沈牧之冷笑道,心里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感。
&esp;&esp;当年,太后在自己母亲面前,也是如此盛气凌人,要拆散母亲和皇上。可是皇上却不知道,只一味让母亲事事忍受…
&esp;&esp;包括忍受他立后封妃,忍受他去后宫和其他女人生孩子。
&esp;&esp;太后甚至不许母亲入宫。
&esp;&esp;所以后来母亲郁郁寡欢,毅然决然地和皇上分道扬镳。
&esp;&esp;那时候,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他。
&esp;&esp;后来,皇上伤心欲绝,费尽周折想要挽回母亲,却都被母亲拒绝。
&esp;&esp;一直到现在,外人都不知道母亲未婚先孕,怀的是谁的孩子。
&esp;&esp;在母亲生命的最后几年,皇上终于取得了她的原谅,两人甚至有些琴瑟和鸣的意思。
&esp;&esp;但是没想到,生下阿铎之后,母亲因病香消玉殒…
&esp;&esp;回想母亲这一生,欢愉太少,磨难太多;如果不遇到皇上,她嫁一个寻常的相公,疼惜她,一生将截然不同。
&esp;&esp;沈牧之曾经和阿铎一样,为母亲鸣不平,所以不想原谅皇上。
&esp;&esp;但是后来才知道,皇上这么多年,心里也只有母亲,生下三个儿子之后,却痛失母亲,再也没有召过后宫女子侍寝…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