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记得芙娜拉给小洛瓷起名,之所以用东方瓷器的瓷作为名字,就是因为小家伙一诞生下来皮肤就像瓷釉一样雪白细腻。
&esp;&esp;特里斯坦看了一眼小家伙,开口:“怎么回事?”
&esp;&esp;家庭医生叹了口气:“小少爷和夫人怕是有一样的病。”
&esp;&esp;佣人在一旁补充:“今天小少爷在秋千上荡的好好的,忽然就晕了过去。”
&esp;&esp;家庭医生:“是睡美人症,夫人最开始也是毫无征兆的晕过去。”
&esp;&esp;秘书听了之后,都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太危险了,好在有人陪在边上,要是小少爷下楼梯的时候忽然晕倒……天呐,真是不堪设想。”
&esp;&esp;最重要的是,小少爷和夫人有一样的病症,只对于这个家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esp;&esp;还有这么小就确诊症状的小少爷真是令人怜惜……
&esp;&esp;特里斯坦倒是很沉稳:“这件事你告诉父亲了吗?”
&esp;&esp;家庭医生:“还没有和老爷说。”
&esp;&esp;特里斯坦:“母亲最近的状况非常危险,父亲正为此忧心,暂时先不要告诉父亲。等母亲状况平静下来,再找机会告诉他。”
&esp;&esp;家庭医生点头:“是,我知道了。”
&esp;&esp;特里斯坦看向垂着脑袋的小洛瓷:“继续喂药吧。”
&esp;&esp;“是……”家庭医生一脸苦恼。
&esp;&esp;给小家伙喂药是非常考验人的,小洛瓷不喜欢药剂的味道,有股苦味,小拳头握的紧紧的把家庭医生往外推,哼唧唧就是不想喝药。
&esp;&esp;光是哄小家伙,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
&esp;&esp;小洛瓷被佣人们和医生轮着哄,还是被苦的哭唧唧的,泪水把小衣服都给打湿了,哭得直打嗝,直到把嗓子都哭干巴了才停住,皱着哭红的小鼻子,趴在家庭医生的肩膀上,水汪汪的蓝眼睛好奇的瞅着他看。
&esp;&esp;估计是觉得这个人陌生又熟悉。
&esp;&esp;熟悉是因为刚出生的时候他就抱过小洛瓷,陌生是因为后来就没再见过面。
&esp;&esp;特里斯坦站起来,手臂却忽然被拽住,他低头一看,小洛瓷两条胖乎乎的小胳膊扒拉着他,张了张小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esp;&esp;特里斯坦记得医生曾经说过小家伙没有发声的意愿,然而此刻小家伙明显是想要发声的。
&esp;&esp;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esp;&esp;小洛瓷只是张了张嘴,就把嘴巴闭上了。
&esp;&esp;“小少爷好像是要开口说话了,”家庭医生也是一脸惊喜:“分明先前护理工怎么诱导都不愿意开口的,难道是因为感觉到哥哥在这里的缘故?”
&esp;&esp;这小家伙有这么敏锐吗?
&esp;&esp;真的能分辨出来他是自己的哥哥?
&esp;&esp;特里斯坦之前是不相信的,但他想要把手臂收回来,小家伙却固执的紧紧抱着。
&esp;&esp;仿佛认准了他。
&esp;&esp;秘书提醒他接下来还有行程,佣人便手足无措的在旁边哄小家伙,想让他松手,但小哭包撅着嘴巴就是不愿意松手,还把软乎乎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esp;&esp;特里斯坦改变了主意,托着小哭包的后背,将他抱在怀里:“直接去吧。”
&esp;&esp;家庭医生一愣,劝阻道:“还是把小少爷留在家里吧,小少爷正处于发病期,就连独自下楼都很危险。”
&esp;&esp;特里斯坦:“那么不让他一个人不就行了。”
&esp;&esp;家庭医生还没反应过来,特里斯坦抱起小家伙转身离开了房间。
&esp;&esp;特里斯坦接纳并照顾小家伙的意愿,起初只是因为小家伙主动接近了他。和他所熟知的世界原则不一样,他曾经得到的一切都需要付出代价,包括芙娜拉女士对他施予的母亲的爱。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才会将感情投射到他的身上。
&esp;&esp;但小洛瓷主动接近他,和那些世界运转原则无关,这是他唯一没有付出代价就获得的亲近。
&esp;&esp;没有人会想到特里斯坦会认真细致的呵护小洛瓷这么久。
&esp;&esp;之后无论特里斯坦去哪里,都会带上小洛瓷一起,无论是出差,去工厂还是到大厦里。他开会的时候,就让秘书抱着小洛瓷在隔壁房间,早中午餐都是他先喂饱小洛瓷,才随便对付两口。
&esp;&esp;他照顾小洛瓷是亲力亲为,除了某些场合不方便,会让秘书暂时照看,而且每隔三十分钟就要向他汇报一条小洛瓷的情况。
&esp;&esp;闲暇时分,还会抱着小洛瓷到商场亲自挑选衣服,有楼梯或是扶手电梯的地方,他向来都是抱着小洛瓷,不会放任他独自走楼梯或坐电梯。
&esp;&esp;他还会特意腾出时间带小洛瓷到海岛度假,在充满阳光的沙滩上堆沙子,小洛瓷有段时间对影视剧很感兴趣,他也会带小洛瓷到影视基地里玩耍。
&esp;&esp;在他如此细致的爱护下,小洛瓷发病次数很少,在思考事情,做任何决定前,特里斯坦总是会把小洛瓷放在名单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