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烧烤摊子更别提了,很多富家子弟在那里吃吃喝喝,肯定要闲聊的。
&esp;&esp;各种京城里的消息,那在烧烤摊子上是满天飞。
&esp;&esp;他们云水司的人,忙的脚不沾地的同时,还能吃到不少瓜。
&esp;&esp;最近的瓜里,最大的,最爆的……
&esp;&esp;就是京城穆家的事。
&esp;&esp;“刑部穆侍中,也算是朝中仅余的脊梁了,”
&esp;&esp;陈景也叹道,“可惜,被卷进了夺嫡之争,那桩案子,无论他怎么审,都是左右不讨好,还被上面那位怀疑——他家不出事都不可能。”
&esp;&esp;“就是前一段那个大案?”
&esp;&esp;沈商凌忙道,“那个侵吞赈灾款的案子?”
&esp;&esp;前段他也听大家聊天时,说了这案子,也觉得很是复杂。
&esp;&esp;“就是那案子,”
&esp;&esp;陈景道,“穆侍中也是冤,这案子要如何审,审到哪一个地步……都要听上面示下才好保命,他操之过急了。”
&esp;&esp;竟然审到了两位皇子身上去了……
&esp;&esp;这般丑闻,又牵连夺嫡之嫌,老皇帝自然暴怒。
&esp;&esp;皇子是要护的,那穆侍中就活不成了。
&esp;&esp;“他这人刚正,”
&esp;&esp;田宝河道,“先前就得罪过不少朝中命官,这一回,是墙倒众人推了。刑部没了他,刑部也就暗无天日了……”
&esp;&esp;大殷朝中,已经没剩几个好官了。
&esp;&esp;沈商凌听了,也不由跟着叹了一口气。
&esp;&esp;“不知公子有没听说,这穆家还出了一个奇事。”
&esp;&esp;见沈商凌叹气,田宝河忙试图将话题变得轻松些,“穆侍中的长孙,那位今年的状元郎,唤做穆宴池的,竟然选了腐刑赎死——”
&esp;&esp;“嗯?”
&esp;&esp;沈商凌一时没听清,“什么?”
&esp;&esp;“穆侍中的长孙,”
&esp;&esp;一旁陈景忙补充道,“为了活下来,求了腐刑。”
&esp;&esp;沈商凌:“……”
&esp;&esp;不是,他是陷入到什么大数据了么?
&esp;&esp;为什么才从罗兽医、江三文那边听了他们说起腐刑的事,这下就又碰到一个真事,且还是最近一段的。
&esp;&esp;“没听说,”
&esp;&esp;沈商凌有些吃惊,“是……腐刑?”
&esp;&esp;不是他听错了吧?
&esp;&esp;一个状元郎,为了活命,硬生生选择受了腐刑?
&esp;&esp;“确实,是真的,”
&esp;&esp;陈景似乎也有些叹息,“穆家人骨头硬,其余男丁都伏诛了,女眷因要发往教坊,也都自尽而死——穆家三百多口人,除去流放的一些旁支外,都死干净了。唯独这穆宴池选了腐刑……”
&esp;&esp;京城人都笑穆宴池贪生怕死,都笑硬骨头的穆家,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软骨头。
&esp;&esp;但……
&esp;&esp;以他浅见,身负血海深仇,穆宴池能忍着这奇耻大辱活下来,才更难得。
&esp;&esp;但他也没多说。
&esp;&esp;穆家和定北王府素来没有任何交情,他也不是真清楚穆宴池是怎么想……或者真是贪生怕死呢?
&esp;&esp;沈商凌光听着就觉得这大殷世道无比残酷,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双腿中那处似乎隐隐作疼了……
&esp;&esp;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