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汤圆已经?凉了,但刚凉的汤圆其?实更好吃,口?感没有热的时候那么粘牙,弹弹的,现在正午天热,吃起来清甜又爽口?。
&esp;&esp;闻测好奇地凑过来瞧,也?有要吃的意思。
&esp;&esp;雷寂子忙示意他?去那边坐,“你坐好了,我还有话对你说。”
&esp;&esp;闻测依言坐下。
&esp;&esp;“我一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掺和这?些?作甚?再说了,我那些?学生已与我失联多年了。如今虽有不少人在各处身居要职,可他?们都长大了,成家立业多年,各自都有自己的活法,连父母的话都未必听呢,岂会那么容易听我的话?”
&esp;&esp;“唉,我这?糟老头子来永州郡定居,不过是因为这?里风景好,更富足,更太平些?。别说我了,很多官贵家眷都搬迁到永州郡来定居。照你的意思,这?些?官贵全都支持梁王?”
&esp;&esp;“你既然知道黎国气?数已尽,如今还特意跑来打扰我,问我这?些?问题,只怕所?图也?不简单。莫非你想当?黎国新皇,欲让我拥护你?也?不是不行啊。”
&esp;&esp;雷寂子絮絮叨叨说一大堆,都是边吃汤圆边说的。他?不愧是做了几十年教书先生的人,即便嘴里有东西,说话依旧吐字清晰。
&esp;&esp;宋显本就脑子混沌,听雷寂子这?通话后,再添一团乱麻。
&esp;&esp;雷寂子这?些?话咋听好像在说事儿,但又好像在说废话?
&esp;&esp;“我跟你讲,你如果想当?新皇,就要——”
&esp;&esp;雷寂子把最后一个?汤圆吃完了,放心地擦了擦嘴,说一半的话也?懒得继续说下去了。
&esp;&esp;闻测眨了眨眼,挑眉凝看?雷寂子:“您怎么不说了?”
&esp;&esp;“说了半天你也?不表态,我很失望,扫兴。”雷寂子沧桑了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老头子还是安安稳稳住在这?半山茅庐里,不管外?面的事儿了,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esp;&esp;闻测:“您就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了,您怕我抢汤圆吃才一直在说废话。我敬老,不拆穿您,也?没跟您抢。”
&esp;&esp;雷寂子吹胡子瞪眼:“你这?叫不拆穿?”
&esp;&esp;“哦,那您当?我刚才讲的是废话。”闻测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esp;&esp;雷寂子:“……”
&esp;&esp;下一刻,宋显和闻测都被雷寂子轰出茅庐外?了。
&esp;&esp;老头子被拆穿心思很不开心,谁的面子都不给。
&esp;&esp;“老小孩儿,说的就是他?。”闻测转头笑问宋显是否愿意跟他?走一走。
&esp;&esp;宋显很抗拒:“你如果想跟我谈身份就免了吧,我现在很乱,没记忆又被强塞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身份。”
&esp;&esp;闻测点点头,“那就不聊这?个?,聊聊你愿不愿意跟我回都城。”
&esp;&esp;宋显立刻摇头,表示他?不愿意。
&esp;&esp;闻测笑得灿烂:“别着急啊,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了,你要是还不愿意,再拒绝我不迟。”
&esp;&esp;……
&esp;&esp;太阳西斜,晚风清凉。
&esp;&esp;宋寒承刚回到家,就看?见宋显在打包行李。
&esp;&esp;“阿爹这?是要去哪儿?”
&esp;&esp;“我要去都城,有重要的事,你们兄弟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找我。”
&esp;&esp;宋显跟宋寒承擦肩,握了他?手一下。然后他?就匆匆跑到院外?,骑上马,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了。
&esp;&esp;宋寒承默然望着宋显离去的背影,感受着四?周细微声?响的变化。
&esp;&esp;最终,周遭一切都归于平静后,他?才抬起手,打开掌心的纸条。
&esp;&esp;“爹,我回来啦!”宋陆远兴奋地跑进门问,“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esp;&esp;“喝西北风。”宋寒承将纸条递给宋陆远,“三弟被青鸾君抓住了。”
&esp;&esp;
&esp;&esp;宋陆远怒了,居然有人抓了三弟威胁阿爹。
&esp;&esp;“我?这就去解决!”
&esp;&esp;“不能?去。”宋寒承拽住宋陆远,面色平静,“阿爹不会?有事。”
&esp;&esp;话是这样说,宋寒承的双眸已经冷得像雪山深潭。
&esp;&esp;“大哥糊涂了?阿爹被那只阴险的臭鸟骗走了,怎么会?没事?他从?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只会?变得更阴险。”
&esp;&esp;宋陆远口所说的“臭鸟”就是指青鸾君。青鸾二字本意?指神鸟,用来给闻测当称号简直是它最大的侮辱。
&esp;&esp;宋寒承让宋陆远好?好?看这张纸条。
&esp;&esp;宋陆远依言认真?看了一番,“有什么问题?这上?面不是写得明明白白,三弟被臭鸟抓了吗?
&esp;&esp;阿爹这样传消息,肯定是因为当时不便开口说,暗中有很多人监视他。死臭鸟,别?叫我?见?着他,否则我?一定拔秃他的毛,一刀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