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朕什麽时候这麽说了?”
“父皇,您真的不是这麽想的吗?您看着我的眼睛说!”
【哈哈哈,崽种,有种直视我的眼睛!】
李亨对上李世民那一双貌似真挚的眼神,差点演不下去了,赶紧移开目光,小声说:
“三郎你也太过憨直了,什麽话都敢当面说?下次不许了啊!
别看朕,赶紧入座了,这乱了快一年,好不容易咱们一家人才算是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开次宴席,你可不许瞎说话了!”
今日正好赶上李亨的寿宴,一家人总算凑齐了。一衆小辈都对着李亨一番吹捧丶献礼祝寿之後,李亨满面红光,十分得意。
他左手拉着太子李豫,右手拍在李世民肩膀上一顿夸赞:
“豫儿贤孝,三郎又是个辅佐将才,日後我大唐想来定又是一番盛世之象啊!”
周围人都在附和,李亨十分高兴,让衆人提笔作诗,兴致到时还立刻叫来吴道子,给他们三人画《皇室父子宴饮图》。
正好,也让後人看看,他们李家人其实还是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
【哈哈哈,我又想起来阎立本把太宗画成啤酒肚的样子了?
话说古代皇室宫廷画家能不能画写实素描啊!把皇帝画得那麽丑是有什麽深刻含义吗?】
【有啊有啊,最起码鞋拔子脸的朱元璋画像我真的印象深刻,看一眼就忘不了!】
【笑死我,不过,要是古代画家都能好好描绘真实画像,比如把唐太宗丶秦始皇年轻时的样子画出来,我历史能不好好学吗呜呜呜!】
“所以他们究竟把朕画成什麽样了啊?”
听着天幕的议论,李世民忧心忡忡,不住朝吴道子的纸上张望。
“三郎你好好坐着,别乱动啊!小心到时候把你画丑了!”
大哥李豫此时按着李世民,不让他起身,依旧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弟弟这次平叛再次立了大功,周围人有时也会跟他说弟弟功劳太大,压过了太子一头。
李豫虽然心中确实有些酸涩嫉妒,可他也是真为洛阳能够平定而高兴。
李世民看着李豫那澄澈的眼神,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又想起当年李渊在宴席上为他作诗时的场景。
【你是说那首和风拂世民?清风吹过我家儿子,哈哈哈打油诗还挺萌萌哒!】
李渊诗虽然做得不怎麽样,但那也算是他们父子间少有的温情时刻,就像此时的宴会一样。
“这怕是父子兄弟三人之间,最後一次这样其乐融融了。”
宴会上一派喜乐融融,别人脸上都带着笑,唯独李世民心中添了一丝沉重。
昔日,他和李渊父子之间情谊也很深,也曾和大哥李建成有过关系不错的少年时光。
然而亲人父子间的亲情血脉,在天下和王座面前,却容不得半丝心慈手软,最终只剩下鲜血淋漓染于史书。
在衆人都未察觉风云变幻之前,李世民便已经在和自家妻子,开始在宫内宫外布置自己的人手和亲信了。
忽然一日,和政公主带着一衆世家女子找上门来。
之前和政公主与李世民的王妃打交道更多,对于这个妹妹,李世民其实不太熟悉,只是听观音婢说,她倒是同自己的姐姐平阳昭公主有些相似。
“妹妹带了这麽多世家女子来,所为何事?”
和政公主落座後叹了口气:
“我听说三哥之前在洛阳城救了好多被叛军掳去的世家女子,并对她们说若日後有难处便来找燕王府。
我今日便直说了,三哥当初的承诺可是当真,还只是说说而已?”
“大丈夫自然信守诺言,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
妹妹今日来是为了此事?为这些女眷们?”
李世民此时已经明白,这些世家女应当都是当初被叛军掳去,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但日子估计不好过。于是他说道:
“我倒是觉得,诸位的夫家若介意此事,裂痕难以重圆,倒不如索性与之合离,之後寻到合适的人家再嫁。
若是没嫁人的,我可以让我家王妃帮忙相看好人家,日後好让父皇帮忙赐婚。”
李世民不太在意这些事,毕竟说到底,这些可怜的女子陷于敌手,是大唐男儿无能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女儿,又怎能怪罪于她们?
然而听到这里,一衆女眷都掩面哭泣。和政公主红了眼眶,叹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