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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第3页）

秦梦眼睛一亮，偷偷碰了碰江亦的胳膊：“第二次见面就有钱拿啊！！”

江亦头也没擡，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小钱串子。”

果然，江啓东从书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红包，红色的封面上印着烫金的“福”字。

“拿着，新年压岁钱。”江啓东把红包往秦梦手里塞。

“太多了太多了，叔叔，我不能收。”秦梦连忙摆手，这红包的厚度，怎麽看都不止几千块，她哪敢接。

“拿着吧，你都18了，马上要高考了，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祝你金榜题名。”江啓东硬把红包塞进她手里。

秦梦拿着红包，手都在抖。

想收又不敢收。

脸上的表情纠结得不行。

江亦在旁边看这二人的操作，游戏也没打了。

他勾唇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收也行，给我吧，先存着当彩礼。”

秦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给我收敛一点。”

最後实在拗不过江啓东，只能红着脸把红包塞进了口袋，感觉沉甸甸的，像揣了块烙铁。

没多久，陈姨就把饭菜端上了桌，满满一桌子菜。

全是秦梦爱吃的。

高二那段时间天天往学校送饭，秦梦的口味也摸清了。

江亦还特意让陈姨坐下一起吃，陈姨推辞不过，就在旁边加了个小凳子。

“陈姨，您这手艺也太好了，”秦梦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眼睛亮晶晶的，“等我高考完，您能不能教教我？”

之前让江亦帮忙夸陈姨，看来是传到了。

陈姨笑得合不拢嘴：“没问题啊，只要你不嫌弃我老太婆手艺差。”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江啓东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反复叮嘱两人高考前别太累，注意身体。

末了又看了眼时间，起身要去公司。

“你们俩慢慢玩，我回去处理点事。”他拍了拍江亦的肩膀，又笑着对秦梦说，“梦梦常来玩啊，让江亦给你做好吃的。”

“好，谢谢江叔叔。”秦梦乖巧地应着。

江亦送秦梦回家，两人没打车，慢悠悠地走着。

刚才在屋里没注意，不知什麽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雪，细密的雪花像柳絮一样，在路灯下轻轻飞舞。

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江亦牵着秦梦的手，任由她在雪地上踩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

歪歪扭扭的爱心。

缺了腿的小狗。

两人的手都被对方捂得暖暖的，秦梦裹着厚厚的围巾，把下巴缩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尖冻得红红的。

“你看这个像不像小兔子？”她指着地上一个长耳朵的图案，笑眯眯地问。

江亦蹲下身，用手指在旁边画了只圆滚滚的卡通小老鼠。

耳朵画得特别大，还歪歪扭扭地加了根尾巴。

“这个像你。”他擡头看她。

“我耳朵有这麽大吗？”秦梦也蹲下来，皱着鼻子凑近看，“好丑。”

“耳朵大才听话啊，夸你呢。”江亦伸手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雪花。

“那你应该画小一点，”秦梦扬起下巴，“我可不听你的话。”

江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你开开心心做你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是听我的话了。”

他的声音很轻。

冬天的风凛冽刺骨，却吹不散少女心头的燥热，反而让那份悸动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