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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男孩儿奶声奶气地叫他，霍明川这才把头转过去，发现方艾穿的是一件V领水貂绒毛衣，看起来异常柔软暖和，但脖子下两颗锁骨露在外面，和江城的秋天一样，柔静中透着晶莹剔透的凉意。
“你好。”
霍明川颇为僵硬地回应。
方艾看着他，意味不明地轻笑。
“你笑什麽？”
霍明川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些什麽，刻意冷声责问方艾。
然而，方艾似乎不怎麽怕他，仍挂着笑：“你真要我说？”
“我最讨厌人拐弯抹角。”
他刚说完，方艾把手朝他伸了过来。
不可否认，霍明川有一瞬的心慌，他不知道方艾要做什麽越界的行为，还当着一个小男孩和司机的面。按理说，他应该制止的，但他又是那麽好奇方艾要对他做什麽。
“你的围兜。”
方艾从他襟前抽下一条餐巾，对他晃晃。
“。。。。。。。”
他刚吃过饭就来接方艾，竟然忘记拿掉餐巾，也没人提醒他。
霍明川下意识地瞪向驾驶座，司机像是什麽都没听到，两眼直视前方。他又回头看方艾，发现方艾已经垂下脑袋，陪方可可玩起手里的玩具。
“。。。。。。开车。”
憋了半天，他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司机这会儿又能听到了，闻言快速啓动了车子。
车子开出去很久，霍明川仍绷着脸，心却跳得很快。
探究其原因，他想那是尴尬。
第二次鉴定的结果在三天後就出来了，方可可是方艾和霍明川所生，毫无悬念。当天，方艾就收到斐金不用去上班的通知，秦家少爷和郑家少爷似乎被孙经理安抚好了，没来找他闹。一切後顾之忧都被处理妥当，他没什麽好说的，只能带着儿子跟霍明川回了家。
生活给方艾的选择不多，养成了他随遇而安的性格。只要能跟可可好好生活在一起，是被秦少郑少，或是被霍明川包，对他来说都一样。何况，几次接触下来，方艾觉得霍明川虽然行事粗鲁些，但应该不是个坏人，毕竟也没有哪个坏人会带着围兜到处跑。
一想到这个，他就想笑。不过——
此时此刻，当事人就在他面前，考虑到对方的自尊，他没有笑出声。
而对面的霍明川被方艾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浑身不自在。
这算什麽？
得逞的表情？散发自以为的魅力？难不成还在因为那条餐巾嘲笑他？
霍明川有些烦，把一份合同不太客气地摆在茶几上。
“我之前说过，我不会给你名分，但我也不想传出去霍家欺负人，你在这里住的每个月我会给你十万作为生活费。”
十万？
不少，但也不多。明明他之前只是脱脱衣服，霍明川就给了他二十万。
方艾有些奇怪，向霍明川投去疑惑的目光。
“嫌少？”
霍明川似乎早有预料，拿出另一份合同，摆在旁边，对方艾说：“只要你留下方可可离开，我可以一次性给你三千万，你要想清楚。。。。。。”
霍明川话没说完，方艾就拿起笔在那份十万元的合同上，刷刷签了字。
“我说了我不会跟可可分开的。”
“。。。。。。”
霍明川没想到方艾决定得那麽快，甚至都没检查合同是否有问题。
到底是真的爱孩子，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霍明川对视方艾没了笑意的眼睛，不愿输掉气势，故作强硬：“家里没有阿姨，每个月的十万包括了你生活起居的开销，什麽时候反悔了就来找我，第二份合同随时有效。”
语毕，霍明川刻意强调地补充道：
“哦对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