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曳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挑眉看她:“?”
他始料不及,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摆。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却听见她理直气壮地说:“求你了少爷,你的腹肌比充电宝好用多了。”
“……”
井葵摸着徐夏曳的腹肌,不知不觉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手却还固执地贴在他腹部。徐夏曳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又瞥了眼她手机屏幕上那条朋友圈,配文赫然写着“老公开车”四个字,照片里是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还有她古灵精怪的比耶wink。
他无声地嗤笑。人都没追到,就急着喊老公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死缠烂打非要他陪她出《间谍过家家》的cos,恐怕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叫他一声老公。
真正的目的藏在这声称呼里吧?
徐夏曳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睡梦中的井葵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手在他腹肌上蹭了蹭,像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这小葵花,心思倒是挺多。
窗外暮色渐沉,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心想:既然都叫老公了,那是不是该把追他这事提上日程了?
总不能让她白占这个便宜。
当晚,摄影师就把修好的返图发过来了。井葵兴冲冲地把照片转发给徐夏曳,还特意强调:[等有空了我要把这些都打印出来,裱在相框里!]
第二天,她就像只小麻雀似的,在徐夏曳打游戏时不停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徐夏曳我好像长胖了。”
“你以後晨跑能不能带上我?我也要锻炼。”
徐夏曳头都没擡。
她哪里胖了?那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
但他懒得反驳,只是淡淡问:“你起得来?”
“当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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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七点,当徐夏曳准时出门,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井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半睁不睁,嘴里还叼着片没吃完的面包。她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像只没睡醒的树袋熊。
“早……”她含糊不清地打招呼,面包片差点掉地上。
徐夏曳双手抱胸,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嘲笑道:这就是她昨晚说的绝对起得来?
她眯着眼努力想要清醒,他伸手拿掉她嘴角叼着的面包片,“跑完再吃。”
井葵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下楼後跟在他身後开始慢跑,没跑出多少,她就喘着气拽住他的衣角,“等等。”
“让我丶让我喘口气……”
徐夏曳回头,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凌乱的刘海,倏然觉得带她晨跑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但看着她努力跟上来的样子,又莫名有点可爱。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在两个一前一後的身影上。一个步伐稳健,一个跌跌撞撞,但却奇异地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向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可井葵哪里知道,徐夏曳的晨跑路线远不止绕着公寓绿化带跑一圈那麽简单。她勉强跟完一圈就已经累得够呛,中途还耍赖抱住他的腰,靠他怀里,美其名曰“充电”,实则趁机摸了几把腹肌。
充完电後,她又跌跌撞撞跟了半圈,最终彻底败下阵来,一屁股坐在公寓楼前的台阶上。
徐夏曳回头就看到她像只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喘气,手里不知何时摸出个小面包,正机械地往嘴里塞。阳光照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发丝黏在通红的脸颊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跑出去给我买点生煎包还有豆浆回来……”她气若游丝地提出要求。
徐夏曳连脚步都没停,“做梦。”
“那我等你跑完……”她蔫巴巴地继续啃着干巴巴的小面包。
徐夏曳跑开後,她坐在台阶上,享受着早晨微凉的秋风拂过发烫的脸颊,带走些许疲惫。吃完小面包,她将包装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站起身,她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公寓前的绿化带。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几株开得正盛的月季,还有被晨露打湿的草坪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当徐夏曳看见井葵时,她已经站上了台阶,双手叉腰。
运动过後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清亮。简单的白色运动套装,长袖T恤,外套宽松,短裤下是笔直的双腿,脚上一双干净的运动鞋,整个人透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活脱脱像是校园里走出来的学姐。
看到徐夏曳走近,井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跑着迎上去,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中的打包袋,“我就知道你会买!”
袋子里飘出熟悉的香气,是生煎包和豆浆的味道。
徐夏曳无奈地瞥她一眼,“回去吃。”
“好!”她脆生生地应道,跟在他身後走进电梯。透过电梯的镜面,她偷偷打量着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他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汗湿的痕迹,侧脸格外分明。
井葵觉得早起晨跑也不是那麽难以接受的事。
电梯上升,她抱紧怀里的早餐袋,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压不下去。